晏煦:“…………”
*
血緣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縱使晏梨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看到跟著二哥一起走進來的兩個人,卻感覺無比熟悉。
就像當初她看到二哥那樣。
晏青山沒有走近,站定,把人上上下下打量。
晏梨走過去,好讓他看清楚一點。
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人,想起這幾年間的種種,晏青山雙手抬手,就像是小時候把她抱在懷裡,揉她臉那樣,不過動作溫柔很多,小心碰了碰她的臉,就像是確認了什麼之後,用力捧住。
帶著薄繭的手從晏梨臉側到耳後,手有些抖,落在肩上,握住她的肩,喃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麵色還算平靜。
反而是晏梨,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人,眼眶微紅,叫他,“……爹爹。”
這兩個字一出口,浴血沙場多年,連生死都已經看淡的晏大將軍忽然彆過臉去,一把將晏嘯拉到自己麵前,自己背過身去。
“……跟你大哥說會兒話。”聲音裡是竭力克製的哽咽。
“妹妹。”晏嘯先開口。
“大哥。”
晏嘯伸手摸摸她的頭,“嗯。”
他手落在頭上的時候,晏梨輕輕縮了下脖子,抬眼看著麵前的人。
見她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自己,晏嘯不由問:“怎麼了?”
晏梨笑靨如花,“大哥比我想象中的還有俊朗,跟爹爹一樣。”
一聽她一下誇了兩個人,站在旁邊的晏煦立馬湊過來,“那二哥呢?”
晏梨還沒有來得及答,晏青山一個白眼扔過來,“有你什麼事?!”
看著晏煦委屈巴巴的樣子,晏梨立馬說:“二哥也是。”
聽到這句話,晏煦就地圓滿了,衝著晏嘯挑眉。
後者似乎不為所動,淺笑著看向晏梨,“一直夢到你回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叫著大哥,撲進我懷裡要抱。”
神情懷念又期待。
晏梨會意,笑著抬手,抱住晏青山跟晏嘯。
晏煦站在旁邊,嘖嘖兩聲,暗自腹誹有人心機。不過隨後收了吊兒郎當的笑,看著這一幕,會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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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煦把晏梨舊傷發作的事情跟晏青山說了,本打算讓她就住在宮裡的暖閣,但是晏梨堅持要出宮。
畢竟進宮不方便,見麵更不方便。
晏梨說要出宮,蕭天淩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派了嬤嬤跟太醫跟著。
因為晏梨在宮外,蕭天淩出宮的次數也多起來。
但是政務繁忙,每次出宮基本都是晚上,見一麵,好的時候一起吃頓晚飯,再趕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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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淩忙完出宮。
一進前院。
晏煦靠坐廊下欄杆上,單腳踩在欄杆上,懶洋洋的。對麵,晏嘯抱臂靠在廊柱上,一言不發。
正廳響起腳步聲。
晏青山走到門口,身材魁梧,擋住了大半屋裡灑出來的光。
“阿梨已經睡了。皇上,今日可否與老臣喝杯酒?”
說完,沒等蕭天淩回答,晏青山已經轉身進屋。
略一沉吟,蕭天淩跟上去。
*
誰也沒有想到,立後之事懸置如此之久,最後竟然是武安侯之女會入主後宮。
武安侯這個女兒,也是說來話長。據說是幾歲的時候走失,前不久剛找回來。而武安侯,多年不問朝事。思來想去,怕是皇上不想重蹈覆轍,再養出一個王家來,所以才會選武安侯。
立武安侯之女為後,雖然有人籌謀落空,但是好歹想得到這好處的誰都沒有得到,倒也沒有太過不平。
更何況,雖然沒有拿到明麵上說,皇上跟先帝大不同,想靠後宮影響前朝,怕是作用微乎其微。
這段時間,去武安侯府賀喜的人不少。
一向不喜人登門拜訪的武安侯這次也歡歡喜喜招待了。
武安侯夫人也嘀咕自家老爺的轉變。
被武安侯聽見,“我就是喜歡看那個老家夥氣跳腳的樣子。當初我求著他,讓小丫頭認我做義父,那老家夥死活不乾,現在多好,直接成了我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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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悄無聲息。皇上把肖山軍歸入晏家軍,震懾北夷,但是同時,幾乎整個北境都交到了晏家手中。
朝臣們私下說,皇上比起先帝在用人方麵更大膽。
先帝在位時,對邊疆將領頗為忌憚,尤其到了晚年更甚。但是皇上繼位,或許是有帶兵打仗之經驗,邊防之事四個字概括,張弛有度。除此之外,賦稅、水利,這些大事,任命不講資曆年紀,但憑自己的真才實學。
好在科舉製改革,更多有才乾的人入仕,能用之人也不少。
如今立後之事定下,國本更穩。
*
大典在即,晏梨卻閒得沒有事做。
連準備嫁衣的這種事都被大哥二哥搶了。她除了跟著幾個宮裡來的教養嬤嬤學了大典的禮儀,閒得快要長毛了。
本來覺得自己不緊張,臨到頭,大典前一個晚上,晏梨竟然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恍恍惚惚,一整天連坐都沒有坐。最後坐在床邊,等蕭天淩過來的時候,晏梨險些睡著。
聽到腳步聲,還有下麵人請安的聲音,晏梨從昏沉睡意中抽出來,直到喜帕被挑起,才睜開眼。
她一身大紅喜服。那麼明豔的紅色穿在她身上,襯得皮膚愈發白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帶著慵懶睡意,水盈盈的。
即使這是第二次看她穿嫁衣,蕭天淩還是愣了一瞬,隨後笑意從眼底蔓延開。
看出他高興,旁邊的嬤嬤命婦挑著好聽的話說。
所有人都得了賞。
撒帳,合巹酒,結發,等這些都做完之後,人才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晏梨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看她困成這樣,蕭天淩問:“昨晚沒睡?”
晏梨眨眨眼,“嗯?你怎麼知道?”
蕭天淩但笑不語。
片刻後道:“累了就早點睡吧。”
晏梨愣了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要睡覺了嗎?”
聞言,蕭天淩笑,湊近一分,“你要是不想睡,那就不睡。”
他離得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眼底的笑意分明。
晏梨被鬨了個大紅臉。
眼神閃躲,“那……那還是睡覺吧。”
看到她害羞的樣子,蕭天淩覺得比陳釀還要醉人,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馨香,腦子開始昏昏呼呼的,就像是被什麼蠱惑,壓低聲線,“睡哪種覺?”
晏梨看都不敢看他,渾身發燙,燒得鼻尖都是細細的汗珠。
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他傾身,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鼻尖,晏梨下意識閉上眼。
不過隻這一吻,便沒有再繼續。
頭發鬆開。
他幫她摘下頭上繁複的頭飾。
鳳冠,發簪,再到耳墜。
耳垂軟軟的,越是小心越是不順利,最後好不容易取下來的時候,她耳垂已經被自己弄到發紅。
蕭天淩蹙眉,伸手去摸,“疼嗎?”
邊問著,因為觸感太過柔軟,忍不住捏揉兩下。
眸色漸深。
“不疼。”
但是覺得奇怪,躲也躲不掉,晏梨輕哼出聲的時候,被人往前一拽,到懷裡,翻身壓在床上。
烏發如瀑般散落在床上。
他的手沿著衣領摸到頸間,有些粗糙手心摩挲再往下。
晏梨下意識抬手擋。
隻是抬手的同時,腰間一鬆,衣服散開來。
他的吻落在耳垂上,“我說了,彆再招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