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善茫然的睜大眼,宋驍把熠兒交給陳嬤嬤,見念善像是還沒醒過神來,挑了挑眉道:“怎麼,你也等著朕抱?”
這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在念善眼中,又聽到他的話,念善俏臉飛紅,忙拚命搖頭。她從軟榻上下來,雖然她挺想乾脆就住在軟榻這兒,方便看著熠兒。
怕是她真的說了,宋驍會生氣罷?
映月給念善穿好披風,宋驍先走出了偏殿,念善快步跟在他身後。
春寒料峭,被冷風一吹,念善才覺得徹底清醒了過來。
如今與在行宮時不同,她入宮被封嬪,被接到福寧殿是來侍寢而不是來看兒子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麵上發燙。
她已經努力回憶起李嬤嬤教過的那些事,原本都記住的,此時腦子卻如漿糊一般。
等到了寢殿,宋驍讓她先去沐浴更衣。
念善有些驚訝,也不記得合不合規矩,趕快隨著宮人去了。
她當然不知道,宋驍並不是耽於女色的天子,還未曾有人在福寧殿侍寢留宿過。
宋驍既是先讓了她,自己則是坐在外間的軟榻上看書。
隱隱有水聲傳來,宋驍把手中的書翻過一頁,不由想起那個大雨滂沱的夜。
差不多也是去年這個時候,因著那次意外,她承寵後有了身孕。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江氏薨了,念善又替他生下了長子……
當念善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宋驍正拿著書走神。
“皇上,妾身回來了。”念善低聲輕喚。
宋驍聞聲抬頭,隻見她披著件鬥篷,隱隱能透出裡麵的緋色寢衣,粉嫩的肌膚上透著清爽的水汽乾乾淨淨的,也格外的嫵媚動人。
“你先過去。”宋驍把書放下,自己往淨房走去。
念善有些緊張的走到了寢殿的大床邊,由宮人引著在床邊坐下。
宮燈散發著柔和又不失明亮的光,天子寢殿自是極為朗闊奢華,可念善坐在床邊,卻覺得又空又冷。
她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鬥篷。
寢殿中雖是燒著地龍,但宋驍不喜過熱,是以念善穿著鬥篷還是有些冷。
等外麵響起了行禮的聲音,她知道是宋驍回來了。她忙起身,自己先去解鬥篷。
當宋驍進來,見到的便是隻穿著單薄寢衣,站在床邊的念善。
他皺了皺眉,還沒說話,便見念善上前蹲身行禮。
宋驍扶住了她的手,果然是涼的。!。
“可是覺得冷?”宋驍知道自從生了孩子後有些畏寒,便蹙眉道:“要是冷就多穿些。”
這寢衣是內務司送來的,不知用了什麼輕薄質地的料子做的,柔軟的質地貼在身上,即便是寬大的樣式也隱隱勾勒出人玲瓏的曲線。
“上去。”宋驍微抬下巴,示意念善去裡麵。
可她記得李嬤嬤仿佛說過,她是要在外頭服侍的……可既然宋驍開口,她自然不會蠢到去計較規矩。
念善乖乖的上去後,本能的去了最裡側後才回過神來,自己是要侍寢的。
她咬著牙又訕訕的挪了回來。
宋驍玩味的看著她自己搬來搬去,不由輕笑一聲。
這笑落在念善眼中,便是種似笑非笑的警告了。
宮人和內侍們早就識趣的放下外頭的帳子,去了殿外守著。
念善見宋驍上來,柔順的貼過去。
她感覺那雙有力的大手攬住了自己的腰,很快自己便被帶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雖然她竭力告訴自己不要想,可那夜的記憶還是如潮水般湧入。她雖是中了迷香,可起初她的意識都是清醒的。
她還記得宋驍是怎樣撕開她的衣襟,她想要掙紮求饒,卻渾身無力,也根本動不了。
曾經為自己謀劃的以後,也在那一夜隨著春雨而流走。
她忍住不去想,緊咬住下唇,乖乖的靠在宋驍的胸膛前。
宋驍感覺道懷中嬌軟的身子在輕顫,雖是她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
“睡罷。”宋驍隻擁著她躺下,自己轉過身去,拉起被子後便再無動作。
見他沒有彆的動作,念善並沒有放鬆,反而隱隱有些擔憂。既然入宮,她就沒想過以受害者的身份在宋驍麵前矯情。宋驍不肯碰她,是覺得仍對當初的事心懷芥蒂麼?
“皇上……”念善咬了咬牙,主動的翻過身,抓住了宋驍的手。
宋驍反握了她冰涼的指尖,也轉過身來。
“念善,你才生了熠兒,身子尚且還未恢複好,朕本就沒打算讓你侍寢。”宋驍的低沉聲音靜靜流淌,在夜裡竟有種溫和的錯覺。“彆多想。”
無論宋驍是真的這麼想,還僅是托詞,他能多解釋這一句,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