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逼他親口說出答案。
瞞不住也無法繼續隱瞞下去，黎行內心做了一番掙紮，故作鎮定：“其實我是，天師。”
忐忑不安地表明身份後，林牧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像是早已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農業園區那次？
除了那次，黎行再沒有因為工作的事和林牧近距離接觸過，想必問題就出在這兒，當時肯定還是被他發現了。
黎行默默認定這個猜想，辯白：“之所以瞞著，是我這個身份時常要麵對很多危險，我怕季夏知道後擔心。”
“隻是因為這個？”林牧摩挲著咖啡杯沿，眉頭微挑。
黎行又是一噎，在對方早把他看穿的眼神中老實再道：“世人眼中，天師與神棍無異，不算是個正經工作，不體麵。”
這話過於心酸也是事實。
就拿林牧來說，若不是季夏出現，他到現在也還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壓根不信鬼神那一套，對天師，也不會太把他們當回事。
站在黎行的角度，隱瞞確實有一定必要，如果季夏不是僵屍的話。
林牧歎了口氣，快速做出抉擇，“感謝你這三個月對季夏的照顧，我想，你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
“林隊長！”手銬哐當哐當肆無忌憚地響，黎行就不明白了，“天師身份就真的這麼難以接受？”
“是。”林牧很是決絕：“不光我無法接受，季夏也同樣不會接受，就這樣吧。”
他掏出手銬鑰匙，黎行巧妙地側過身避開，“這話你說了不算，我要聽季夏親口說，就算他不接受，我也會想辦法，直到他接受為止！”
林牧：“……”
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季夏是有點呆，沒有確認身份就跟他在一起，但不會傻地連命都不顧了啊。
何況就三個月，感情能深到哪裡去？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林牧臉上不顯，心裡罵地比誰都臟，粗魯地扯動手銬給他解開，點向桌上的卡片，“再有類似情況，就不是咖啡店了。”
口頭警告一句，林牧接了個電話離開。
人一走，黎行鬆鬆手腕立刻給季夏打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鐘時琴就插了進來。
黎行直接掛斷。
對方再打。
再掛，再打……
“你有完沒完。”黎行接通後開罵，“我沒老婆了你很高興是吧！”
確實有那麼點兒。鐘時琴默默在心裡補，嘴上急忙說：“昨晚那個戴麵具的，今天又出現了。”
“乾老子屁……”黎行罵一半反應過來，“戴麵具，狐狸麵具？”
“對啊。不是你說一有消息立馬通知嘛。”鐘時琴可是嚴格遵照他說的來，結果還被罵了。
果然，失戀中的男人最不能惹。
“在哪兒？”
“醫院。”
*
市醫院住院部三樓走廊，此刻正上演著一出驚險刺激的追逐戰。
狐狸麵具男主動現身，引得病房外的天師競相追趕，鐘時琴起初也加入陣列，隻是沒跑五分鐘，體力消耗過大漸漸落於人後，而且他總覺得今天這個狐狸麵具男有點奇怪。
“昨天是為了救女僵屍，今天又是為什麼？”他不理解對方連著出現兩次的意義。
難不成是來送血清的？想起和安懷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