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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等到夜再深些,季夏帶著女僵屍去醫院。
昨晚鬨出的陣仗不算小,按理說醫院該引起轟動才對,季夏混進來後意外發現什麼傳聞都沒有。
但住院部三樓整樓都被天師給包了,幾個重要病房門口24小時都有人來回巡視,輕易接近不了。
不過他們漏算一點,僵屍可以不走門,牆壁窗戶都行。
女僵屍拉季夏輕車熟路來到住院部樓下,興衝衝指向三樓某扇開著的窗戶。
“你怎麼又開窗,天氣本來就冷,凍感冒了怎麼辦?”陌生女聲傳出窗外,那扇窗戶很快“嘩啦”一聲關上。
女僵屍伸出去的手指慢慢彎了下去,雀躍的小火苗也在轉瞬被一盆冷水澆滅。
病房內,聽妹妹安星念叨整天,安懷耳朵都要起繭了,又見她把窗戶關了,更加崩潰。
“我喜歡開著窗不行麼?”
“不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勢?”
“我強勢,我強勢還不是因為你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
兄妹倆大半年時間沒見,見了麵就開始吵架,安星單方麵的,安懷隻偶爾辯駁兩句,然而兩句也不行,一開口,身為拳擊教練的安星就在拚命捏拳頭,指關節嘎吱嘎吱地響。
有一種這拳頭要落到她哥身上的錯覺,病弱無助的安懷隻能乾瞪眼,最後乾脆拉上被子。
“你彆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安星上去掀開被子,雙手叉腰中氣十足,“要不是鐘時琴偷偷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鐘時琴……
“偷偷罵人家呢吧。”
“沒有。”
“我信你個屁。”
“……”
安懷不禁想起小時候紮著羊角辮跟他身後甜甜喊哥哥的妹妹,他可愛的妹妹喲,到底哪兒去了。
“安星,你能不能文明點。”
“要我文明,好啊。”安星出其不意掀開他的枕頭,拎起一條小裙子和木簪,“你先跟我說說這些是什麼?這裙子不是我以前的麼?哥,你戀妹啊!我們可是親兄妹,骨科是要坐牢的。”
安懷氣得滿臉通紅,他是這種人麼?
“也不對啊,這木簪是乾啥用的?”安星摸兩下齊耳短發,目光幽幽落到哥哥身上,“哥,原來你喜歡穿女裝!”
安懷直接被氣倒病床。
“哥你放心,我是不會跟你那些師兄弟說的。”安星耍了個心眼子,“隻告訴鐘時琴好不好。”
那就是個大嘴巴。
黎行被男朋友甩的事就是他傳開的。
“不是我穿,是……”
“是給誰?”
二十多年兄妹不是白做的,安星還能不知道他什麼樣兒,那裙子身高也不對,是她三四年前的,應該是給一個比她稍微矮點兒的女孩子。
她哥行啊,有情況了也不跟她這個妹妹說,還這麼摳,都舍不得掏錢給人家小姑娘買新的。
瞎扯半天後,安懷總算反應過來妹妹在詐他,翻過身保持沉默。
“不說是吧?不說的話,我去問鐘時琴咯。”
“你問他也沒用。”
鐘時琴又不知道女僵屍和他有牽扯。
詐不出來,安星當即改變策略,“哥,我可是你親妹妹,你連我也瞞著,是嫂子拿不出手啊,還是我拿不出手。”
安懷整個兒愣住:“你說什麼?”
“嫂子啊。”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安懷含糊過去,開始趕人:“好了彆問了,拳館最近不是新招了幾個正忙著麼,我這裡不需要你照顧,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
“哥。”
“走吧走吧,我要睡了。”
好不容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