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當虞安歌死了,頓時被嚇得兩股戰戰時,虞安歌又猛然睜開眼,大口喘息,像是溺水的人,再多的空氣都不夠。
死又不敢讓她真死,逼又逼不出一個結果,如此幾番過後,兩個人都覺得疲憊。
龍翊衛勸道:“虞小姐年紀輕輕,何必如此倔強。聖上隻是召神威大將軍入京問話,等神威大將軍自證了清白,自然會將他放回去的。”
這種話隻能哄三歲的小孩兒,哄不了虞安歌。
龍翊衛又說:“虞公子已經寫信了,虞小姐何必強撐?”
虞安歌麵露嘲諷,哥哥若是寫了信,此二人又何必跟她在這裡耗著?
眼看虞安歌軟硬不吃,他們便又將桑皮紙浸入水盆,打算再來一次。
虞安歌看著那浸滿水的桑皮紙,忽然狂笑出聲,像是瘋了,衝他們吐了一口血沫子,扯著沙啞的嗓音大喊:“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來啊!”
他們自然沒這個本事,看著虞安歌瘋魔的眼神,泛著青紫的麵色,害怕繼續下去,真會出事,便將她給拖了回來。
那兩個龍翊衛在虞安歌沙啞癲狂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虞安歌受刑第三日,她的精神有些渙散,不免,再也笑不出來了,那雙滿是淩厲的墨瞳也透著幾分麻木。
行刑過後,龍翊衛並未將她帶回原本的牢房,而是穿過幽暗狹窄的甬道,把她送到了一個偌大的牢房麵前。
並非出於好心,給虞安歌換個地方,這個大牢房裡麵有六個大漢,皆為窮凶極惡之徒。
他們對虞安歌用刑,可虞安歌的心誌比他們想象中堅毅太多,他們無法突破,隻能用這種手段,逼她就範。
一個妙齡女子,落入一群窮凶極惡之人手裡,會發生什麼,似乎一目了然。
把虞安歌推進去前,龍翊衛問道:“虞小姐,近來盛京城中出了幾件命案,牢獄不夠用了,隻能委屈您跟他們擠擠。”
那群犯人怎麼會想到,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獄中還能進來個美人,落在虞安歌身上的目光十分猥瑣。
虞安歌打量著他們,雖然一個個麵帶凶相,但舉止間的確不是行伍之人。
難為聖上,為了逼她寫信,把這群人攢起來。
龍翊衛見虞安歌不說話,便貼心道:“當然,您若是現在寫信,下官等立馬放您出去。”
虞安歌回頭,墨瞳帶著幾分怔怔,可隨即恢複清醒,她言簡意賅道:“不寫。”
這反應讓兩個龍翊衛不免惱怒,打開牢門,用力把她推了進去。
虞安歌初進去,那兩個龍翊衛便走了。
不知是這幾個人先前聽說了虞安歌的事跡,還是另有目的,方才還叫囂個不停,現在倒是安靜得很了。
不一會兒,獄卒過來發飯,這六個人連忙湊過去領,虞安歌最後一個起身過去的,隻拿到了一個最小的餅子。
虞安歌沒有計較,找了個角落,坐在地上剛要把餅子放入口,一道陰影便籠罩在她麵前。
虞安歌抬起頭,一個滿臉橫肉,身高體大的大漢走到他跟前,二話不說就對她伸出一隻臟手。
虞安歌有些恍惚,覺得那雙手有些重影,她甩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冷冷問道:“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