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引起眾人共鳴,紛紛道:“譬如今日,咱們在前線勇猛殺敵,流血流汗,他費逸禮卻為了一己私念拖咱們的後腿,原本必勝的局,卻弄得一個潦草收場。”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控訴費逸禮。
付記看向方才被打斷的夏琪睿道:“話說回來,你可有什麼主意,將費逸禮攆走?”
夏琪睿沉吟了一下,跪下道:“末將鬥膽,在下一次入侵碧玉城時,我等稍作調整,令費逸禮栽個跟頭。”
夏琪睿沉下聲音,對付記說了一番話。
付記眯起眼,若有所思點點頭:“倒是可行,隻是諸位千萬要小心,莫要露出破綻,也莫要耽誤戰機。”
眾人都低聲應了。
等此處人都散了,夏琪睿也一個人走出了軍帳。
過去的幾十年裡,殷涼二國看似和平,但多有小摩擦。
如同涼國往大殷送去了不少細作一樣,大殷同樣往涼國安插了一些細作。
夏琪睿便是其中之一。
他在涼軍軍營中雖然地位不顯,但今日他及時抓住了說話的機會,倒是意外起了效。
...
而費逸禮的營帳,他手裡拿著一塊兒豹牙,陷入巨大的悲憤中。
他手中的豹牙原本是一對,他和兄長各一個,如今兄長屍骨無存,便隻剩下這一個豹牙了。
他對虞安歌今日所說的話,隻信了二分,可這二分足以讓他痛心疾首。
實在是他對他們的聖上頗為了解,他和兄長從小就是聖上的伴讀,陪著聖上習武,深諳聖上脾性。
曾經聖上有一匹愛馬,他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要看著,光是照顧馬的馬倌都有八人。
可有一次,聖上騎著那匹馬前去狩獵,馬兒被一隻野豬的獠牙傷了一條腿,獸醫說就算痊愈,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風馳電掣了。
聖上便果斷殺了馬,令他和兄長當場震驚。
聖上說,養此馬的花費乃是普通馬的十餘倍,然如今馬既瘸,便是廢了,留它活著白耗錢財人力。
費逸禮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宣泄心中的憤恨。
他那瞎了眼的兄長,在聖上看來,是不是那匹瘸馬?
手上的疼痛讓費逸禮多了幾分清醒。
不行。
他不能這麼想,不能鑽牛角尖。
他兄長之所以瞎了眼,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鳳翔將軍虞安歌。
費逸禮將豹牙放回衣襟,他必要親手殺了虞安歌,為兄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