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道:“奴才打聽到,今日宋氏族人齊聚在宋府,看這架勢,隻怕是要逼死宋小姐不可。”
岑嘉樹呼吸一窒,想到宋錦兒知道的事情,當即道:“快去準備馬匹!”
田正連忙應下,可是剛到院子門口,就被岑夫人的侍女給攔住了:“田正,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岑嘉樹走了出來:“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侍女道:“公子,夫人剛剛又難受起來,需要您過去侍疾。”
岑嘉樹這時才明白,今日岑夫人的病都是裝出來的,現在的難受自然也是裝出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阻止他去宋府。
事到如今,岑嘉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不顧侍女的阻攔,直接衝了出去:“你跟母親說,我很快就回來!”
侍女見攔不住,連忙跑著去給岑夫人回話。
等馬匹準備好,岑嘉樹就要騎上馬,岑夫人此時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厲聲道:“站住!”
岑嘉樹回頭看去,握緊了拳頭,喚道:“母親。”
岑夫人道:“你要到哪裡去!”
岑嘉樹沒有直麵回答,而是道:“母親身子不適,還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岑夫人道:“你要去宋府,是也不是?”
岑嘉樹抿抿唇,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岑夫人氣急:“宋錦兒就是個禍家精!害死了她的生母,連累了同族姐妹,就是將她浸豬籠都不為過!今日宋家允她自縊以示貞烈,已是給她留了顏麵,你現在過去,是想乾什麼?”
岑嘉樹想要反駁岑夫人的話,卻反駁不出口。
他都不用回答,岑夫人便能猜到他的想法:“你是要去阻止宋錦兒自縊嗎?”
岑嘉樹深深地看了岑夫人一眼,並沒有回答,便是默認。
岑夫人眼淚都要出來了,她不明白一向聽話的岑嘉樹是怎麼了,隻要沾到宋錦兒,他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什麼都不顧了。
岑夫人哽咽道:“我告訴你,你若是要帶宋錦兒進門,除非我死了!讓她帶著孝進來!”
岑嘉樹悲憤喚道:“母親——”
岑夫人捂著胸口,身子晃了晃,她又何嘗想跟岑嘉樹將母子關係弄成這樣。
岑嘉樹閉上了眼睛,強壓著心中洶湧的情緒:“母親放心,我今日過去,隻是救她一命,絕不帶她進門。”
岑夫人道:“那也不許去!深夜去宋府救那麼一個女人,你是要棄岑家百年清譽於不顧嗎?”
岑嘉樹腳步一頓,可隨即,他想到宋錦兒知道的那些事情,便咬了咬牙,給岑夫人跪了下去:“母親!孩兒不孝!實在是兒子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岑夫人怒道:“你究竟有什麼不得不去的理由?”
此時的馬匹發出一聲嘶鳴,踢踢踏踏兩步,岑嘉樹看月至中天,實在是等不得了,便對岑夫人道:“母親!孩兒知錯卻不得不犯!待我歸來,我任由母親責罰!”
說著,岑嘉樹便策馬狂奔而去,
岑夫人留在原地看著他策馬狂奔的背影,氣得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