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蕩著這個秋千,在看隔壁的什麼人?
究竟是什麼人,需要她蕩秋千去看?
是誰呢?
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可既然重要,為什麼她卻記不起來。
虞安歌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她喃喃道:“我忘了什麼?”
虞安和把繩子緊好,又抱著樹乾爬了下來:“你忘了,你以前讓我給你架秋千,老是蕩得高高的去看隔壁的小公子。”
虞安歌心頭莫名其妙湧起一股熱意,眼眶也酸澀起來。
有一些回憶被她遺忘在角落裡,明明至關重要,卻蒙塵生灰。
虞安歌覺得有點兒頭疼,那些回憶就要破土而出,她頭腦暈眩,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來。
虞安歌緊緊盯著秋千,迫不及待問道:“是誰?我小時候蕩秋千看的人是誰?”
虞安和回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答道:“辛府那小子啊。”
虞安歌眼中透著幾分迷茫:“辛府...那小子?”
虞安和道:“對,好像比你大不了幾歲,你說人家長得好,老是偷看人家。”
虞安歌絞儘腦汁,終於把一個模糊的人影從記憶中扒拉出來。
辛太傅的孫兒中,的確有個與她年紀相近的,大了她兩三歲,行六,人稱辛六郎,現在在太常寺擔任典樂。
虞安歌對他沒太多印象,隻知道是個精通音律之人,許是在某個宴會上匆匆掃過一眼,她沒有留意,辛六郎也沒跟她打過招呼。
至於長相...
具體長什麼樣虞安歌實在想不起來了,似乎是個溫和敦厚之人,不過觀辛淑妃就知道,辛府上下,就沒有長得不好的。
隻是虞安歌自認不是一個在乎容貌的人,幼時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孩兒,專門蕩秋千去看嗎?
還是偷看?
虞安和繼續道:“說起來他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七歲那年發高燒,老夫人把府醫都叫了過去了,也不讓我出門,我在家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能是我哭的聲音太大,還驚動了隔壁那位辛小公子。那個辛小公子就隔著一道牆問我發生了什麼,聽我說完之後,他就急匆匆走了,沒過多久,辛府就過來了一個府醫,不顧虞老夫人的反對,直接找到你,給你施針開藥,這才讓你挺了過來。”
虞安歌一臉錯愕:“還有這樣一段淵源!為什麼你一直沒跟我說呢?”
虞安和道:“你當時發燒醒過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跟你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還是爹爹把你帶回望春城,你才好了點兒。然後爹爹怕你再受刺激,就沒多讓我提盛京的往事,久而久之我也給忘了。要不是辛府又要搬過來了,我也差點兒忘了這一茬。等辛太傅搬完家,咱們可得送上一份大禮!”
虞安歌下意識撫摸自己跳個不停的心口,依然不願死心:“你說那人,是辛六郎還是什麼人?”
虞安和道:“應該是辛六郎吧,反正是辛府的人,那個年紀,除了辛六郎也沒旁人,人長得卻是怪好看的,你當時可喜歡蕩秋千看他了。”
虞安歌心底泛起一股酸澀的情緒,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怎麼的。
虞安歌道:“那是要好好謝謝人家,不過哥哥就彆代我過去了,我以哥哥的身份,親自登門道謝。”
虞安和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