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
無奈,沈皓隻能帶著小孩離開了警衛室。
出了門,沈皓下了一個決定,他不能再當這個冤大頭了。
“小朋友,哥哥等一會還有事,要不你自己待在這裡等媽媽,哥哥就先走了。”
沈皓很清楚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能參和,這是個孩子,不是個寵物,不是隨隨便便撿回家喂點吃的喝的就行了,他自己也隻剛成年,剛到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自顧不暇,他不能管,也……管不了。
對麵的小孩聽到他的話,仰著頭,烏泱泱的眼珠子盯著他看,裡麵似乎有一縷亮光,卻又微不可見,隨時都會熄滅。
不知道為什麼,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沈皓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像是被人看破了意圖。
“沒關係,哥哥你走吧。”小孩子依舊很乖巧懂事。
沈皓有一絲不忍,小孩的媽媽幾乎是不會再回來了,一個小孩孤苦伶仃的在火車站裡,如果沒有好心人,就隻有兩個下場,要麼餓死要麼凍死。
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
沈皓咬牙狠下心來轉身,離開了火車站。
在他離開的時候,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並沒有人追上來,也沒有質問聲。
那時候沈皓心裡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的,這樣他就不會猶豫,不會因為要強行弄開小孩子的手或者像他媽媽一樣,騙他說要去有事過一會回來,然後再一次離開了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沈皓突然想到了喬依依。
當初這個小堂姐剛來他們家的時候,家裡的保姆就早早地和他說了她的情況。她的父母出車禍死了,因為沒成年所以被他媽媽給撿了回來。
他問為什麼要撿她回來,保姆告訴他是因為他媽媽是她的姑姑,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而那時候他自負,天大地大自己最大,想著要給這個新來的好看,讓她以後聽話,做自己的小跟班。
結果他還沒有動手就停了下來,剛進來的她,那時候的眼神也是那樣的,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光亮。
不知怎的,突然就心軟了。
“你還吃不吃呢,要是吃不起就走開!不要擋著彆人。”國營飯店的服務員敲了敲櫃台,語氣中帶著一絲嫌棄。
沈皓掃了一眼,這飯店裡的幾張桌子都是空的,一個吃飯的人都沒有,這個服務員明顯就是不耐煩招待他。
“不。”沈皓唇角勾起一抹笑,“我不吃了。”
沈皓原本是想在睡覺前吃點熱乎的東西,在火車站坐了快一上午了,胃都是涼的。
可現在,這個態度奇差的服務員讓他一下子沒了這個興致。
飯店服務員看著離開的人,語氣嘲諷:“鄉下人。什麼都沒有還敢來這裡吃飯。”
沈皓並沒有去其他飯店或者招待所,而且匆匆忙忙地趕回了火車站,現在是中午十二點,火車站人多的時候。
等到他回到廣播站,一個黑影蜷縮在旁邊的長椅上,沈皓走近一看,是那個小孩。他還在!
小孩睡得正熟,但火車站並不暖和,甚至還有寒風灌進來,小孩穿的也不多,沈皓看了眼,就隻有一件單薄得算不上是棉襖的棉襖。
他雙手抱著胳膊,小小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安。
沈皓想了想,就立刻把身上的棉襖脫了下來,蓋在了小孩子的身上,棉襖上帶著的體溫讓小孩下意識地鑽進了裡麵一些。
沈皓從來不會虧待自己,這次去臨省賣人參,出發前特意多給自己買了些裝備,因為自己空間裡的那些羽絨服和這個時代不符合,並不能拿出來,所以他和一個人用不少糧票和錢換來了一件具有時代感的棉襖。
棉襖特彆厚實,裡麵的棉花彆說在這裡過冬了,就是到最北方的城市裡都能夠抗得了凍,更何況他還特意在裡麵穿了一件空間裡的毛衣,毛衣特彆暖和,這一身裝備有時候讓他還熱的不行。
沈皓年輕力壯,沒有了棉襖雖然有些冷,但還問題不大,能撐得住。
不過沈皓也是是真的有些困了,本來是想在長椅上眯一會的,沒想到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沈皓並沒有那種被冷風吹的涼涼的感覺,反而覺得很暖和,就像是回到了以前有地暖的家裡。然而脖子後因為睡姿不好而產生的疼痛感告訴他,他還在陌生的世界。
緩緩地睜開眼,沈皓看著有些荒涼的火車站,麵露了然,自己果然躺在長椅上,剛才的事情果然是在做夢。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有東西從身上滑落,一看,是他的那件棉襖,原來自己感覺到的溫暖是因為身上的那件衣服又回來了,而且重新蓋在了他的身上。
那那個睡著的小孩呢?!
沈皓趕緊偏頭看了眼旁邊,那個位置現在空空如也,沒有人在那裡。掃了一眼周圍,也沒有看見相像的人。
所以說那個小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