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彌生的戀愛觀是屬於無私奉獻型的,簡直到了病態的地步。
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會無條件地信任他的一切,為他付出所有,他會駕臨在她的所有規則和原則之上,哪怕這些東西被肆意踐踏都沒有關係。
占有,掠奪,背叛……她對這些負麵性的感情態度寬容性很高,隻要她還喜歡這個人,她就會遵從對方所要求的一切。
仿佛像這樣不停的,毫無底線的縱容下去,她就不會失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與一個人之間的愛情。
與一個人之間的友情。
與一個人之間的親情。
花野彌生以前覺得這樣的人生已經很完美了。
但是,【唯一性】的弊端太大了,沒有絲毫抗風險能力,比如花野玲的離開就讓她的親情永遠缺失了,哪怕這時候她的父親從棺材裡爬出來想要彌補她的親情,也沒有絲毫用處。
個性廢柴,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也是按部就班的成為一個普通人,偶爾在電視上看看關於英雄的新聞,甚至倒黴一些的話,也會像她媽媽一樣被犯罪或者其他災難波及。
而爆豪勝己和綠穀出久呢?他們的信念讓他們注定會走上另外一條不平凡的,與她截然相反的道路。
從小到大,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努力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她那麼弱小,既然沒辦法擁有更多,剩下的兩個當然要緊緊抓住了。
——這是在她察覺到自己真實個性之前的想法。
之後?
當一個人每天都在溫飽線上掙紮的時候突然天降橫財,還是幾輩子花不完的那種,還會滿足於繼續停留在僅限於溫飽的生活嗎?
那是永無止境的貪婪啊……
【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彌生,你明明可以……為所欲為啊……】
那時,小夥伴是這麼說的。
對啊,明明可以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
為所欲為的感覺真的……超級棒呢!
※※※
花野彌生從他猩紅色的眼眸中看著自己的倒影,心慌又委屈地抿抿嘴,軟軟地指責到:“小勝這麼凶……我當然會覺得委屈了。”
爆豪勝己像是聽到了荒謬的笑話,嘴角咧成一個冰冷的弧度來表達諷刺,“一聲不吭就消失不見的人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來指責彆人,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聞言,花野彌生明顯心虛地瑟縮了一下,奈何少年的禁錮牢不可破,這個動作也隻能發出衣服之間摩擦的細微聲響,“我知道錯了……所以小勝你今天那麼凶我,我都沒有反駁啊。”
“光是不反駁就以為可以揭過去了?”爆豪勝己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就是你認錯的方式?!”
“那你還想怎麼樣嘛!”花野彌生噘著嘴委屈的嘟嘟囔囔,“那時候明明你先跟我冷戰的,你不隨便我去哪裡?”
“我那是——!”爆豪勝己突然頓住,盛怒的麵孔閃過一絲狼狽。
他那時以為……以為他們隻是情侶之間的小彆扭,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是因為他嗎?
是他的錯嗎?
她去哪裡了?
為什麼連個電話都沒有?
會不會受到傷害?
……
這些問題折磨得他在無數個夜晚都沒有辦法入睡。
……他早就後悔了。
感覺到有機可乘,花野彌生試探性地挪動了一下,果然施加在身上的力氣沒有那麼大了,她連忙變換了姿勢,順著他的力道,傾身跨坐在少年的大腿上,雙手環在他的脖頸後。
這個動作讓柔軟的肌膚緊緊地貼在富有張力的身軀上,仿佛回到了兩人親密無間的時光。
過於親昵的姿勢讓少女清澈地氣息侵略了所有感官,如蜘蛛網般將爆豪勝己纏緊,他瞬間僵住,全身的肌肉都緊緊繃住,蓄勢待發,仿佛接收指令的那一秒就會攻擊。
舍不得推開,也舍不得讓她滾。
他什麼都沒做,隻能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著少女。
花野彌生組織著語言準備甩鍋,慢吞吞地說:“說起來……當初冷戰也是我休學的原因之一呢,啊……我後來也想清楚了,這個世界雖然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會覺醒個性,但是每種個性都是具有【唯一性】的,哪怕是從父母那裡遺傳,也多少會有差異。這種情況下,任誰被複製了個性都會覺得被小偷竊取了一樣感到不高興吧,又或者是不勞而獲的作弊者?嗯……應該是更偏向後者?”
不……不是的……
不是的!
窒息感洶湧而至,像是有一把生鏽的鐵鋸卡在心尖上來回磨動,緊隨疼痛而引起指尖失控地痙攣。爆豪勝己無力地張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當時那些難以啟齒的卑劣念頭即便是現在也沒辦法說出一個字來。
他漸漸抿緊雙唇,眉尖微聳,露出猶如墜入深淵也無法解脫的難過神情來,“你要是這麼想……也隨便你吧。”
哇……好像太過分了!
“我們都有不對的地方,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再去計較不是很浪費時間嗎?”少年難過的神情讓花野彌生有些不忍,連忙安撫到,“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