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聲音並沒有壓低。
相澤消太神情冷淡地望向彆處,隻是插在口袋裡的手微微攥緊。
還不夠……還要多搜集些信息。
一定要想辦法避免最糟糕的狀況。
※※※
你是在玩捉迷藏嗎?
才剛剛躲進犄角旮旯的花野彌生無奈地仰頭望去,看著悠閒地站在屋簷邊的飛坦。
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進攻,而是刻意讓自己察覺他的存在。
……哇塞終於良心發現想要放水了嗎?
她毫無形象地坐到地上,長呼了一口氣,史上最失敗的捉迷藏……真是累死了,好久沒有像這樣高強度地戰鬥了,中場休息一下?不計算時常。
這其實是在作弊,就像考試的時候跟老師說——讓我中場休息看下書再準備準備吧。
不過飛坦沒有拒絕,他現在心情不錯——從她提出這個遊戲開始,他的情緒就已經平複下來了。
於是不緊不慢地一躍而下,來到她身邊,二十四分鐘,差不多了吧。
誰會嫌棄自己能活久點呢?花野彌生朝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即使是按天來計算。
飛坦眯了眯眼,聲音裡略帶著些警告,彆太貪心啊……
可二十四天不夠嘛,花野彌生苦惱地抿抿嘴,還有其他人分散在彆的地方,也還沒有找到脫離這個世界的方法……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本來說隻要把那些人送出流星街,現在又變成讓他們脫離,順杆子往上爬的速度簡直比猴子還快。
與我無關。飛坦冷漠地掀了一下嘴唇。
花野彌生唉聲歎氣地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想再堅持一下……啊!和上次一樣就行。
她吐了吐舌尖,無辜地望著他,所以再放次水嘛,讓我撐到一個小時。
【——哇!飛坦!你看到了沒有!我可以支撐一個小時耶!】
【有什麼好得意的,讓著你而已。】
【噫?!那……那再多讓些嘛!】
【不行。】
【怎麼這麼小氣啊……】
飛坦嘲諷地彎了彎眼角,你也太得寸進尺了。
柔軟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袖晃了晃,花野彌生可憐兮兮地眨眨眼,就當可憐可憐我嘛……我保證再也不會因為本世界與你們對立了。
她就像在對自己喜歡的人撒嬌,想儘辦法讓對方滿足自己的心願,軟綿綿地等待著寵愛或者……宰割。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蠢貨。
飛坦歪了歪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金色的眼眸中有些令人心悸的東西在翻滾,即使被角膜阻攔了一層,依舊溢出了一點痕跡。
直到她有些不安地想要收回手,他才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無意識地控製了自己的力道。
飛坦緩緩蹲,下身來,視線與她齊平,怪異的目光仿佛要在她的臉上刻下痕跡,低聲問,還是在百分之六十?
這個問題有些突然,但花野彌生還是跟上了節奏,嗯……不是約定好的嗎?
說到這個她就有些悶悶不樂,小聲抱怨道,你乾嘛就是不準數值再高些?
飛坦的能力真的超級好用啊,簡直就是保命大招!碰上那種打不過的人,就算落到遍體鱗傷的地步也能來個大反轉。
……反正你照做就是了。飛坦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
百分之六十可不僅僅隻是你的分界線啊。
不是她的問題……那就是自己這裡出問題了?
果然還是那次死亡留下了隱患嗎?
飛坦隻一瞬間就找到了症結所在,原本冷漠的神情漸漸染上陰鬱,你真是太沒用了。
——???
花野彌生反複回味了一下之前的對話,怎麼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懟,但現在有求於人……
她乖巧地笑了笑,一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的模樣,抱歉,我下次注意。
飛坦陰惻惻地哼笑了一聲,中場休息結束。
——!!!
……
飛坦抱著因耗儘體力而疲憊地陷入昏睡的少女回來時,揍敵客的飛艇已經抵達了。
信長不可思議地砸吧了一下嘴,一個小時……你放水放過頭了吧?簡直是在泄洪!
飛坦沒理他,陰沉著臉將少女直接遞給庫洛洛——他現在渾身散發著“惹我者死”的恐怖氣息。
庫洛洛一邊安慰神色緊張的英雄科,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她在懷裡調整成舒適的姿勢後。
然後在藏藍發色的男人即將轉身離開時,突然低聲說,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數值呢……多少?
飛坦側過頭去,看著那雙似笑非笑的黑色眼眸,懶洋洋地眯了下眼,這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