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變成了涼子莫名地和夏油杠上了。
就是那種表麵上風平浪靜, 實際上細品能品出點陰陽怪氣。主要是涼子打著探討廚藝(?)的名頭,總感覺話裡有話的樣子。
我製止無果之後,默默地拖著折疊椅坐遠了一點, 托著腮撐著魚竿發呆。
坐在草帽上,也就是我頭頂的小知花在吃完了糖果之後把紙折的小手手從我前麵的帽簷處伸出來, 小幅度地在我眼前揮了揮。
“小孩子吃太多糖會爛牙齒的。”原本還在發呆的我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回過神才反應過來, 從袋子裡抓了一把糖給她, “小知花,雖然你不糊蛀牙,不過碰到糖是不是也會腐蝕紙質呀?”
小知花伸出來的小手手一頓。
說白了小知花吃的糖其實都是過一下嘴嘗嘗味道, 然後從後麵漏出來,這點是有點麻煩。我覺得我可以想一個辦法讓小知花能嘗到甜味又不用邊吃邊漏。
當然就算每天都要吃很多糖,我也養是養得起的, 就是總覺得這樣邊吃邊漏不大衛生, 會滋生很多細菌一樣。
然後小知花又是紙做的,也沒法洗——雖然她的紙算是咒力的具現化, 跟普通的紙不一樣。
不過在外麵抱著糖果和甜食什麼的啃,被人注意到還是不大好,在家裡就沒關係了。
那...定製一個糖味的奶嘴?
但是問題來了, 我至今沒有弄懂小知花到底是用什麼嘗到味道的, 難道是紙上還長了味蕾嗎?...算了, 這個似乎也不重要。
我把這個定製奶嘴的想法小聲講給小知花聽,小知花聽完之後伸出帽簷的紙片小手手抓了一把糖果後一下子縮回去, 感覺好像有點不高興。
“難道是因為奶嘴太幼稚了?”我思來想去猜不到小知花的想法,隻能儘量貼近小孩子的心理去推導,“其實奶嘴一點也不幼稚的, 小知花你知道彩虹之子嗎?奶嘴可是強大的象征...”
咳,說著說著其實我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倒是小知花好像被那個‘強大的象征’給說動了,慢慢地在我頭頂的草帽上動了動,然後從帽簷邊緣探出了頭,臉上浮現出[真的嗎]幾個字。
那小孩子幼圓的手寫體讓我有種忽悠小孩子的負罪感。
*
等到夕陽西下,半輪的夕陽在海平麵上鋪開橘色的光,其他來玩釣魚和深潛的人都收拾了裝備準備回去,我則是拿出了小筆記本擱在膝上記錄起今天一天在釣魚中產生的靈感。
記完之後我才開始收拾帶來的東西。
這一天下來我自己沒釣上什麼,桶裡就隻有夏油釣的幾隻不知為何全都長得奇形怪狀看著一點都不營養的魚,以及涼子釣的近半桶河豚。
所以說你們的釣魚技能是不是點得有點歪了?一個是變異魚專精,一個是河豚專精嗎?
反正最後那一桶的魚和河豚都被倒回了海裡,隻留下礁在海裡撿回來的幾個漂亮貝殼,我是打算帶回去裝飾魚缸的。
折疊椅、桶和大部分漁具都被我放回了醜寶的肚子裡,我拿著僅剩下的魚竿慢慢地走回到岸上,在岸邊上散著步往前走。
[今天不回東京嗎?]夏油察覺到時間漸晚,而我還沒有趕著新乾線回去的意思。
“嗯,我訂好了藤澤市這邊的旅館,今天晚上就在這邊住一晚上,然後明天出發去富士山,再釣一天魚再回去。”我說。
夏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安排,沒有驚訝也沒有不理解,隻是沉思了一下之後默默地開口,[富士山下,應該沒有這麼多奇形怪狀的魚吧?]
我忍不住笑起來,“應該?淡水魚長得應該沒有海魚這麼奇形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