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時間可以聊聊之前的話題了,醫生。”我坐在床尾開口,語調平靜,“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正在‘教育新人’的涼子安靜下來,眼神奇怪地看了醫生一眼,走到我身邊。
“一個月前。”醫生這回沒有含糊過去,笑眯眯地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時間。
一個月前的時候還是七月份。
“東京?”
“是東京。”
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他的笑容,這也是他的習慣了。
在沒瘋之前,作為醫生,他經常會用親和的笑容來安慰病人與病人家屬。而在瘋了之後,他的笑容中就總是包含讓人感覺危險的神經質,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看著就很變態’的笑容。
我也笑了一下,輕聲對醫生說,“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醫生依言走到我麵前,眼神中不知為何閃動著奇妙的光擦,語氣又一次上揚起來,“我過來了,主人大人想要我做什麼呢~”
“說話正經點!”涼子忍無可忍,“正經人誰用這語氣說話啊!”
還帶波浪號!
我倒是對醫生這種說話方式沒什麼意見,隻要他不在外人麵前突然叫我‘狗修金薩瑪’這樣的稱呼讓我社死,我還不至於非要糾正人的說話方式。
怎麼說呢,我對醫生的感覺其實挺微妙的。
因為除了涼子之外,我就很少會在寫作品時帶入強烈的情緒色彩,哪怕在寫讓讀者哭得死去活來的情節時,我的心情都是冷靜到毫無波動的。
但是《匣中狂想家》...我之前也說過,這本書是我對真實性的懷疑。
可以身為這本書的主角,醫生這個人物的塑造中,有我自己的一部分。
那段時間正是我心情極差的時候,家裡的玻璃製品砸了一箱又一箱,在那個時候我寫出《匣中狂想家》也未嘗不是一種發泄,而且是壓根就什麼都沒考慮也沒有抑製的發泄。
本來這本書我寫完之後都沒有打算過交稿出版,因為這無疑是把這種怖懼的情緒轉移給讀者,萬一把讀者也帶得開始懷疑世界那就是我的錯了。
中鄉編輯勸了很久我也沒答應,最後中鄉編輯索性就拿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跟讀者說明這本書的大概情況,然後讓讀者投票要不要看。
結果顯而易見。
其實想也知道以人的好奇心,肯定是越不讓看越想看。隻是那時候我也沒想這麼多,懶洋洋的乾什麼都提不起勁,出版事宜都是全權交給中鄉編輯去處理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點好奇醫生在咒術體係中的評級是怎麼樣的,二級還是一級,或者是特級?
畢竟連創作的時候,我這個創作者都是抱著負麵情緒去創作的,我也估摸不準醫生可以算是哪個級彆的,不過知名度沒有涼子廣,應該也就在這麼個區間裡吧。
“清酒,多了一個他的話,這個宿舍是不是有點小了?”涼子在旁邊委婉地提醒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開口說,“嗯,我去問問旁邊的宿舍既然沒人的話能不能先給我用。”
醫生很是憂愁地歎了口氣,“怎麼這樣,我還很期待跟主人大人住在一起的~”
聞言,我終於問出了我疑惑許久的問題,“等等,我記得我沒有把你寫成這個性格啊?”
醫生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走歪的。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醫生無辜地說,“不過...我在一次次受傷中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哦!”
醫生以一種小孩子分享有趣玩具一般的語氣對我說,“疼痛真的太棒了!哪怕我身處的世界是虛假的,但是感受到疼痛的時候就時常會忘了這一點,所以說,疼痛是真實的!——不過我不大喜歡被彆人弄疼,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把他們給殺掉了。”
說著說著,醫生看著我的目光突然變得奇異起來,說話的聲音和語調也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黏黏糊糊的語調,“如果是主人大人給予的疼痛的話,那一定會很棒吧!”
我:“...”
背對著房間但依舊聽得到房間中聲音的木魅:“...???!!”
實際上還很單純的涼子在震驚過後一腳把醫生踹了出去,跟護崽...嗯...那什麼一樣牢牢地擋在我前麵,“死變態!給我離清酒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