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或許她不是第一次施展換魂?”這便是秦安安覺得,最有可能的猜測。
晏君澤一下便聽懂了她的意思,識海中問道,“你是覺得,我二嬸不是真正的殷虹莉,而是那個鎖清秋的女主角陳麥?”
“嗯。”秦安安確實是這麼猜的,隻是她實在想不通,當時前途一片大好的陳麥,有什麼理由舍棄自己的事業、身體,換到另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演員身上?
真相與現在相隔了二十年,想要查證實在是太艱難。
知道真相的人,隻有殷虹莉和陳麥兩個人自己,或許還能再多加上一個晏瑞。
“這事必須搞清楚。”晏老先生臉色鐵青,也顧不得華國與C國的時差,直接撥通了晏瑞的電話。
C國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晏瑞倒是還沒有睡,電話一接通就能聽到他那邊喧鬨的背景音。
晏老先生也顧不上責問他又在哪鬼混,厲聲命令道,“晏瑞,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要問你。”
“喂?我這太吵了聽不清,誒,您不是還在華國嗎,有什麼事等見了麵再說唄。”晏瑞糊弄著就要掛斷電話。
晏老先生立即說道,“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爸,還當自己是晏家人,就彆掛斷,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哪裡就這麼嚴重了。”晏瑞還想應付了事,察覺到父親語氣中的,無奈地說,“行吧,那您等一下。”
電話裡有腳步聲和開門聲,過了片刻,晏瑞那邊安靜下來,“爸,您問吧。”
“你當年是怎麼認識的殷虹莉,把你們相識的所有過程,都給我從頭到尾講一遍。”晏老先生語氣生硬。
晏瑞頗為無語,“您怎麼還問這個,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住?”
“記得多少就說多少。”晏老先生說。
“莉莉是我回國的時候認識的,好像是和朋友去舞會吧?她那時候是個演員,年輕,長得也不錯,您也知道我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越說越不著調了,晏老先生輕咳了兩聲,打斷他的話,直接問,“你認識陳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後答道,“聽說過,不認識。”
晏老先生恨透了將自家搞得一團糟的殷虹莉,卻對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兒子,仍保有幾分信任。
他不認為,晏瑞有參與到換魂的事情裡,更傾向於一切都是殷虹莉背著兒子做的。
可事實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要徹底搞清楚也不容易。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換魂的事情解決了。
晏老先生帶著幾分試探地說,“罷了,這件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我在華國還要再待一段時間,你來華國一趟吧,把阿澤也帶上,正好去西平祠堂祭拜一下先祖。”
他用的是先前秦安安請他來華國時的借口。這時,他口中的阿澤,就是現在占據著晏君澤身體的“假阿澤”。
電話那端又是一陣沉默,接著就聽晏瑞說,“阿澤現在不在C國了。”
“你說什麼?”
晏老先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憤怒地對著電話喊道,“晏瑞,你們把阿澤弄到哪裡去了?你可是阿澤的親叔叔,你……你這麼做對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和嫂子嗎?”
“您彆激動。”秦安安在晏君澤的提示下,找到晏老先生常備的速效救心丸,倒出兩顆,讓他吃下。
晏老先生吃了藥,靠在椅子上,我這手機的手還有些顫抖。
電話那端,晏瑞也緊張起來,擔心父親的身體情況,“爸,您怎麼樣?您先彆激動啊。”
晏老先生朝秦安安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重新將手機拿到耳邊,冷聲質問,“晏瑞,你老實告訴我,你把阿澤藏到哪兒了?你到底知道多少?阿澤現在這樣……是不是你和殷虹莉一起搞得鬼?”
“您知道莉莉軟禁阿澤的事了?”
晏瑞先是一驚,然後自責地說,“這事也怪我,我一直不怎麼著家,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段時間阿澤一直住在我家中,莉莉限製他行動,不讓他出門。”
晏瑞生怕自己說的慢了,老父親再一口氣提不上來出什麼事兒,趕緊接著說,“我把家裡的管家和傭人調開了一些,阿澤昨天下午就找到機會走了,還是我一個好友的司機捎他去的機場……現在應該已經到華國了吧,他還沒聯係您?”
晏老先生現在也沒心思分析,晏瑞說的是真是假,急忙讓人去查航班信息,果然查到了晏君澤乘坐昨日下午四點的航班,飛往華國京市,航班已於今早抵達。
不但如此,他還查到了,殷虹莉聯係過國內,派人守在京市機場,等著一見到“晏君澤”,就將人帶回C國。
隻可惜,“晏君澤”根本就沒出機場,到了京市後,立馬又買了張去江城的機票,殷虹莉的人根本就沒堵得他。
“他現在在江城?”秦安安心下稍定,江城可以說是秦家的大本營,且江城人口隻有京市的一半,在那找人,甚至比在京市更容易些。
雖說不知道占了晏老師身體的人,好端端往華國跑做什麼,但人都已經送上門了,就斷然沒有再讓他跑了的道理。
“他上午就到江城了,最後一次在監控中出現,是兩個小時以前,在江城大學附近的一間餐廳。”
晏老先生掛斷電話,神情有些微妙,“是和一個江城大學的小姑娘一起吃飯,接機也是那個小姑娘去機場接的。”
誰能想到,他是追著漂亮姑娘,追到了華國?
單從這點上看,倒真有些遺傳到了晏瑞……
聽到這裡,玻璃缸裡的海豚終於不淡定了,急得撲騰出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