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了。”晏君澤向部門承諾,回到自己身體後,他將放棄C國國籍,回歸華國,並加入特殊部門。
“我想留在華國。”
更重要的是,他想留在秦安安身邊。他的命是她救回來的,在她癡傻的時候,他想說是用儘這一生努力,想辦法治好她。
現在想的則是,要用餘生守護她。
秦安安不知道晏君澤的想法,但當聽到他說以後不離開華國,忍不住心裡一喜,嘴角也不禁上翹。
真好呐,這樣等晏老師回到自己身體以後,他們也可以時常見麵。
下了飛機,坐上部門派來接機的車子,駱鵬問道,“安安,你打算把他帶回去,還是先送去部門?”
“我帶回去吧,他的身份關在部門也不合適,容易給你們惹麻煩。”秦安安說。
秦安安說完,就聽晏君澤在識海裡說,“去我那吧,回你學校附近,讓同學或你家人看到,也不好解釋。我在京市有一些產業,其中一套房產距離你學校和法麗莎公館都不遠。”
晏君澤報出地址,就在距離京大一刻鐘車程的一個彆墅小區裡。
這還是他剛聽說秦安安打算考京市大學時添置的,那時想的是,可以時常借口辦公,來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沒想到還沒等秦安安來京市上學,他就先一步,以另一種彆樣的方式,來到了她身邊。
“這地方還挺不錯。”車子停在彆墅門口,駱鵬將他們送下車,感歎了一句。
這小區裡種了大片綠植,市中心難得有環境這麼好的地方,呼吸間都覺得靈氣充盈了不少。
晏修奕感覺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魚,下車後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頓時有些崩潰,“你們華國人真是太不講道理了,快把我放了,我要回C國!我要回家!”
他這樣吵鬨的樣子,又有些不像是心智成熟的大人,反倒像個幼稚的孩子。
“他過世的時候還沒成年。”晏君澤說。
“那也不能無理取鬨、是非不分。”秦安安不慣他這毛病,抬手揮出道靈氣,就讓他住了口,“安靜一點,在魂魄換回來以前,你就住在這裡。”
晏修奕說不了話,就用眼神瞪著秦安安,像是想把人瞪出個窟窿似的。
駱鵬見狀瞥他一眼,警告說,“老實點吧,孤魂野鬼偷占活人身軀,這在我們這兒可是重罪,被抓到要打散魂魄的。也就虧得你這身體,現在不是華國國籍,不按我們這的條例辦,要是你表現好點,沒準人家身體主人和秦小姐,還能給你留個全魂。”
晏修奕傻眼了。
這地方竟然還有管束鬼魂的法律條例?
而且看樣子,這裡的人對魂魄占據彆人身體的事見怪不怪。他們要是把堂哥的魂魄塞回這具身體……
那他怎麼辦?
駱鵬說的其實是那些鬼上身的例子,和換魂完全不同,但誰讓晏修奕是個沒見識的小鬼,這麼幾句話,就把他徹底震住了。
頓時消停不少。
而這時,幾公裡外的法麗莎公館裡,晏瑞正坐在電視前,第無數次重新播放《鎖清秋》裡,陳麥和殷虹莉一同出現的片段。
他熬了一宿沒合眼,又在這坐了半天,抬起頭,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晏老先生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走上前,拍拍晏瑞的肩膀,“彆看了,去睡會吧。”
“爸,你讓我再想想。”
晏瑞盯著屏幕上的兩張臉,眼前又閃過殷虹莉現在的樣子,腦子裡一團亂麻。
“殷虹莉是你妻子,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但她這個人……太邪門了。就算她沒有其他問題,單憑她謀害阿澤這一件事,我也不能放過她,不然我以後哪有顏麵麵對你大哥大嫂?”
“是我對不住大哥大嫂,也對不住阿澤。”晏瑞不是頭一次覺得殷虹莉不對勁,但他不願細想,也不敢細想。
這是他一貫以來的毛病,年輕的時候逃避承擔責任,把重擔都推給大哥,大哥過世,就再推給侄子。婚姻出了問題,索性就不著家,見不了麵自然不用麵對……
他羞愧地將頭埋進掌心,悶聲道,“要是我能早點發現,阿澤也不會被害成這樣。”
“你能想明白就好。”
晏老先生長歎一口氣,“我就擔心你想不通,畢竟現在占了阿澤身體的人,是修奕。”
“爸,我知道該怎麼做。”晏瑞沉重地點點頭。
人到中年,他總該勇敢麵對一次。
“爸,下午那批東西到了以後,就讓我去拿給阿澤他們吧。”
…
自從駱鵬警告之後,晏修奕就徹底老實了下來,抱著膝蓋蜷在客廳沙發前,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臨近傍晚,門鈴響起。
晏修奕嚇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胡思亂想,來的人是不是專門對付他的,會不會像下午那個人說的那樣,把他打得魂飛魄散……
秦安安和晏君澤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秦安安打開門禁,就見一名高大俊逸的中年男子,提著兩隻手提箱從院外進來。
晏修奕看清來人,驚喜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就要喊出一聲“爸”,話到嘴邊想起如今的身份,硬生生地改口喊了聲,“二叔!”
晏瑞一進門就注意到他。
哪怕換了張臉,神態和語氣,還是記憶裡兒子的樣子。
心底哀歎一聲,硬是彆過頭沒有回應,將手提箱交給秦安安,鄭重地說,“需要做什麼,秦小姐吩咐我就行,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將阿澤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