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也不知是因為有晏瑞盯著, 還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接下來的一天,晏修奕更老實了。

讓他進屋睡覺, 就乖乖睡覺,讓他出來吃飯, 就好好吃飯,也不再吵著要回C國了。

秦安安將那父子倆交給晏君澤以後, 就靜下心, 完全沉浸在複刻陣法的工作中。

第二天傍晚,她才從地下室走上來。

晏瑞、晏修奕和晏君澤, 這兩人一海豚都在客廳裡。晏瑞和晏修奕正一人捧著一盤乾炒牛河在吃, 旁邊的茶幾上, 還擺著幾道裝在打包盒裡的菜,看著挺豐盛的。

“秦小姐,要不要先用點晚飯, 我給你單獨留了,還熱乎著。”晏瑞指了指旁邊的保溫袋,熱情招呼。

秦安安在玻璃壺前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打開一盒乾炒牛河, 吃了幾口。

她正好有些話想說, “陣法修複得很順利, 不過還有最後兩道陣紋, 損毀得太嚴重,我複刻不出來。”

晏修奕心裡偷偷一喜, 陣法複刻不出來, 他就不用讓出這具身體了。

可接著就聽秦安安又說, “剩下這兩道陣紋的作用, 是引導他們雙方的魂魄,離開原本的寄體。沒有陣紋,我就打算用彆的東西代替。最好是直係親人的血液,或者他們珍視、在乎,能夠吸引他們的東西。”

“我的血能行嗎?”晏瑞不太確定,他還算不算是晏修奕的直係親人。

“隻要是血緣上的親人,你的血就可以用。”秦安安也搞不清晏修奕的身世,其實可能用殷虹莉的血,會更穩妥,但現在上哪去找殷虹莉?隻能拿晏瑞的血先試試了。

“什麼意思?我爸還有可能不是我的直係親屬?”晏修奕越聽越迷糊,“你們說的話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秦安安沒有向他解釋,她還在琢磨,有沒有彆的辦法可以引導晏修奕的魂魄。

思索片刻,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秦安安拿出手機,撥通了駱鵬的電話,詢問部裡最近調查陳麥的舊案時,有沒有存留她的遺物。

部裡還真找到幾件。因為陳麥的家人全都去世了,這幾件遺物一直存在她當時的經紀人那。前幾日警方找上門,稱陳麥自殺案存有疑點,要重新展開調查,經紀人就將遺物交給了警方。

真正調查這件事的是特殊部門,現在那些東西就存在部門裡。

其中有一件,是陳麥當年常戴的手表,那是她用第一次拍戲賺的錢,給自己買的禮物。

過世那天她沒戴這塊表,這才僥幸保留下來。

“我想借用幾天這塊手表。”秦安安說。

“行。”駱鵬答應得很爽快,“我向岑部長遞個申請,批準了的話,就讓章璐給你送過去。你在自己公寓,還是昨天那個地方?”

“昨天那裡。”

秦安安打電話沒有刻意避開他們。

晏瑞聽後,握著筷子的手輕顫一下,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麵,仍舊一臉不明所以的晏修奕,長長歎出一口氣。

章璐來得很快,打完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將手表送了過來。

晏瑞也在秦安安的協助下,抽了小半管血出來。

用來引導晏修奕魂魄的兩樣東西,都準備妥當。秦安安將視線投向玻璃壺裡的小海豚,神識傳音問,“晏老師,你有沒有什麼對你而言,意義非常的東西?或者你父母的遺物……”

秦安安解釋說,“我本來是想用晏老先生的血,代替引導你魂魄的陣紋,可是晏老先生也是晏修奕的祖父,我怕到時也會引到晏修奕的魂魄。”

“我父母過世已久,生前常用的東西都鎖在了老宅。”晏君澤對父母的記憶已經很淡了,陪伴他最長時間的親人就是祖父,除了祖父以外,這世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在眼前。

“可不可以用你的血?”

“啊?”秦安安愣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點頭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我們之間締結過契約,這契約是作用在神魂上的,用我代替陣紋,肯定可以引動你的魂魄。”

晏君澤沒想到,秦安安是這麼理解的,不過殊途同歸,最後的結果都是一個樣,晏君澤便笑笑沒再多說。

“我去將陣法這最後一部分布置完,晏老師,你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今晚子時,我們就試試,把你的魂魄換回去!”

現在離半夜,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秦安安又鑽進地下室,蹲在地上細細修改起地上的陣紋。

晏瑞和晏修奕澤繼續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發愣。

晏君澤看了他們兩眼,就將身體泡回水壺內,開始運轉心法,嘗試平複心神,休養神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天漸漸黑了,晏修奕貼著沙發靠背,將頭微微仰起,閉著雙眼。

晏瑞掃了一眼,就知道他沒有睡著。今晚就是換回來的時候,若是成功,阿澤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而修奕……也不知到時,是否還能存在於這世間。

父子一場,到了這個時候,晏瑞也不想再去糾結真相。

兩日以來,他第一次像過去那樣,喊了一聲,“修奕。”

晏修奕身體一僵,睜眼坐直身子,朝晏瑞看過去,眼中有幾分彷徨失措。

“爸?”

晏瑞這次沒再說不讓他這麼喊,站起身,走到晏修奕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修奕,你彆怨爸。”

晏修奕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委委屈屈地說,“爸,我不想死。你放我走好不好,堂哥沒有身體也那麼厲害,你們再為他找一具新身體……”

晏瑞剛聽第一句,還有點心酸,再聽晏修奕說下去,卻皺起眉頭,“你現在怎麼這麼是非不分?你占了你堂哥的身體,就該還回去。”

“可我也想像人一樣活著,我也想有健康的身體!”

晏修奕站起身,回瞪著晏瑞,憤憤不平道,“憑什麼堂哥從小就能跑能跳,我就隻能在窗邊看著?憑什麼堂哥可以去學校上課,去交朋友,我就隻能在家聽家庭教師講課?”

“那是因為你身體不好,負擔不了正常人那樣的活動。可這不能成為你謀害你堂哥,搶占他身體的理由。”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強占了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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