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低沉沙啞,看過來的眼神明目張膽,暗示性意味十足。
雲瑤耳根發燙,到嘴邊的“那我就不過去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腦子一抽,她冷不丁冒出一句:“那你過來吧。”
像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韓錫又是一愣,而後輕笑出聲,“行,金/主召喚,我能不去麼?”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麼?
屏幕裡的畫麵開始晃動,那邊像是站起了身,隱約傳來腳步聲。
隔了幾秒,韓錫將鏡頭對準自己,懶懶地道:“準備開門。”
雲瑤心下一慌:“你、你這就來了?”
“不然呢?”韓錫的聲音帶著幾聲笑:“我剛剛洗完澡,現在過去不是正合適?”
“……”雲瑤淡定地哦了聲,她先是爬起來打開燈,再將視頻掛掉。
正打算去開門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她來之前壓根沒想過會在這裡過夜,所以沒帶換洗衣服。洗完澡後,她將白天的衣服洗了晾乾,直接換上賓館的浴袍。
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她身上,露出鎖骨下方一大片肌膚。
敲門聲響,雲瑤顧不上尷尬,連忙跑過去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四目相對。
下一秒,她倏地轉身小跑至床前,爬上床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韓錫:“……”
韓錫關上門,不緊不慢地走進房。
房間不大,裡麵沒有沙發座椅。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也就是這張床。
韓錫走到床邊看著將自己裹著一個球的女孩,笑問:“這是什麼意思?”
雲瑤眨了眨眼睛,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男人一身休閒家居服,兩手悠閒地插在褲兜裡。
見她不語,他微微俯身,嗓音曖昧:“那我也……直接上去?”
雲瑤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似乎也意識到這樣不合適,她慢吞吞地坐起身,還不忘將被子拉高。
做完這些,她小聲解釋:“我穿了睡袍。”
韓錫啊了聲,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不是挺好?容易脫。”
雲瑤沒忍住,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
韓錫低笑一聲,在她床邊坐下來。
也沒問對方叫他過來乾什麼,心知肚明的事情。就像他也想見她,想跟獨處。
韓錫感覺自己坐下來後,對方明顯變得很緊張。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上次說你獨奏會是什麼時候來著?”
“9月28號。”
“那怎麼辦。”韓錫無奈地說:“我那會估計還沒殺青。”
“沒關係。你去了我反而會緊張。”雲瑤唇角微彎:“反正到時候北城還有,你下次來看就好。”
韓錫:“看來隻能這樣了。”
聊著聊著,雲瑤慢慢放鬆下來,身體不自覺朝韓錫靠近了幾分。
韓錫正跟她說著在劇組發生的趣事。男人瘦下來的臉龐更加硬朗,冷峻的下顎線牽動薄唇輕啟。
許是拍了一晚上打戲,此時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意。
表麵上看上去肆意散漫的一個人,做什麼事都那麼認真,認真到令人心疼。
鬼使神差地,雲瑤傾身在他唇上啄了下。
動作間,身上的被子掉下來一半。
韓錫的嗓音戛然而止。
無意間瞥見她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男人眼底眸色暗了暗。他唇角輕勾,話裡帶著幾分痞意:“小仙女,不帶這麼考驗人的啊。”
雲瑤一愣,在他似有如無的目光下,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坐直身子,重新拉起被子蓋在身上。
抬頭的一瞬間,一道陰影覆蓋下來,伴隨著灼熱的氣息逼近。
頃刻間,呼吸被奪。男人含著她的唇瓣用力吸/吮。
雲瑤緩緩閉上眼睛,被動地承受對方給與的熱情。
韓錫伸手想固定住她肩膀,手剛搭上去,鬆鬆垮垮的睡衣便往下滑。
入手是一片細膩的肌膚,他情不自禁地摩挲著對方圓潤的肩頭,精致的鎖骨。
雲瑤腦子一片空白,這一刻,她所有的感覺都被眼前人占據。
漸漸地,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地往下,眼看要探入領口。
雲瑤渾身輕顫了一下。
韓錫動作微頓,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之後便稍稍退開來,慢慢平複呼吸。
“彆怕。”男人嗓音喑啞,卻意外地帶了幾分安撫意味。
雲瑤被吻的臉頰酡紅,眸底水霧氤氳。
對視幾秒,韓錫用指腹輕輕磨蹭她的唇,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他又對著那張微啟的小嘴狠狠親了幾口。
坐直身之前,還不忘幫她把睡袍整理好。
“還能睡幾個小時,明天上午有場戲,我就不去送你了。自己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信息。”
韓錫聲音比剛剛還要啞上幾分,眼底的欲/念尚未消散,唇角水光瀲灩,平添了幾分性感。
沒聽到回答,他拖長尾音嗯了聲:“聽見沒有?”
“聽到了。”雲瑤快速瞄了他一眼,小聲說:“你也快去休息。”
“行,我這就走。”韓錫輕笑一聲:“誰讓你是我金/主呢。彆人可不能對我這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
他走後,雲瑤慢慢從床頭滑下。躺在床上,她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嘴角微微翹起。
剛剛那瞬間的戰栗,完全是因為受不住那種難耐所產生的下意識反應。不可否認,對於韓錫的親近,她是喜歡的,甚至沉浸在其中。
她怎麼感覺,她才是被勾/引的那個人?
早上五點,雲瑤被鬨鐘鬨醒。
她換好衣服走出門,恰好方洋給她打來電話,說已經等在樓下。
雲瑤快速下樓,又一次坐上劇組的那輛車。
這個點,也不知道方洋哪買來的早餐,對方遞給她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給,早餐。”
“謝謝。”雲瑤抱歉地衝他笑了笑:“辛苦你了。”
方洋撓了撓頭:“這有啥。”
迎著微弱的曦光,雲瑤踏上了回北城的路。
山間的清晨,空氣清晰怡人。雲瑤將頭轉向窗外,隨著車子的遠離,心裡徒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對韓錫產生了這麼強的依賴性。
一路舟車勞頓,雲瑤終於趕在下午四點前到達CD唱片公司。
從韓錫那裡回來後,她開始進入獨奏會最後的準備階段。
9月25號,雲瑤跟公司幾個同事一同前往Y國。
她在國際上的地位相當之高,這次獨奏會的門票上線後便一搶而空。很多合作過的鋼琴大師紛紛跑來捧場。
雲瑤的第一場獨奏會,疼愛女兒的雲父雲母自然不會錯過。二老於27號也趕到了Y國。
韓錫在劇組著實抽不開身,況且去一趟Y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雖然雲瑤表示理解,但他總覺得有些遺憾。
獨奏會前一天晚上,韓錫還在電話裡跟她道歉。
彼時,雲瑤正打算跟爸媽一起出去用餐,他們住同一個酒店,爸媽就住在她隔壁。
雲瑤:“真沒關係,而且你也沒票呀。”
“也對。”韓錫低笑:“美女鋼琴家的票確實難搶。”
雲瑤聲音輕快:“那也沒有你演唱會門票難搶。”
外麵傳來敲門聲。
“先不跟你說了。”雲瑤起身,“我要跟我爸媽出去吃飯了。”
“行。那預祝我女朋友明天獨奏會圓滿成功。”
雲瑤甜甜地道:“謝謝。”
雲瑤跟爸媽一起來到一家西餐廳,等餐的時候,曾欣榮忽然嘮起了家常。
“前兩天跟你舅舅打了個電話。”曾欣榮輕歎口氣:“他這段婚姻大概又維持不了多久了。”
雲瑤有些詫異:“舅舅又要離婚?站在這個舅媽不是挺好的麼?”
曾欣榮:“誰知道呢。”
雲瑤:“那你知道原因嗎?”
“不大清楚。”曾欣榮說:“大概雙方的原因都有吧。”
隔了幾秒她又補充道:“你舅媽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完美。她之前還有孩子,你舅舅也是後來才知道,說是有個小孩還在上初中。你看她這幾年也沒帶孩子來過,這得多狠的心啊!”
雲瑤聽到這裡,又想起那兄妹兩的情況,心情忽然變的好差。
為什麼世界上總有這種父母,他們難道不知道生而不養就是對孩子的犯罪嗎?他們把孩子推向深淵,而有些孩子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柔優雅的舅媽也是這種人!
“怎麼啦?”曾欣榮發現她情緒變得低落,不解地問。
“沒什麼。”雲瑤聲音悶悶地:“就是想起了瑩瑩。”
這時,一直沒做聲的雲池突然插了句:“好好吃個飯,說這些做什麼。”
“行行行,不說了。”曾欣榮柔聲安撫雲瑤:“彆多想,你現在要保持一個好心情,知道嗎?”
雲瑤低低地嗯了聲。
28號當地時間晚上7點,雲瑤的第一場獨奏會在Y國銀色大廳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