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音薅住了這隻傻鳥的翅膀,把它往自己身後挪了挪,擋住計一舟的視線,她似笑非笑,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客人,時間不早了,還是去休息吧。”
計一舟挑眉,她沒反對。
可以撬。
粉外套不喜歡這個老板娘,可此刻還是忍不住小聲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今天晚上會死人嗎?”
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繼續說:“我總感覺這個旅館不乾淨,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渾身難受。”
“彆在這兒動搖軍心。”壯漢拍了一把她的肩,“死過人的旅館怎麼可能乾淨,何況這兒還是副本,有鬼才正常。”
粉外套癟癟嘴,表情有些委屈,不說話了。
禾音有意無意地望了眼水缸的方向,馬上又垂下了眼,手指輕輕地點著櫃台:“客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等這群人都離開後,烏茲悄咪咪地問:“真的假的?他們不做虧心事你就不去找他們麻煩啦?”
“當然是假的。”
禾音拍了拍鳥頭,理直氣壯地說:“乾我們這行的當然是誰膽小就找誰。”
烏茲:“……”
果然,他就不該對這個女人抱有幻想。
是夜,整座旅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叩—叩—”
寂靜之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眼鏡男一個激靈,瞬間想到了晚上老板娘說的話——鬼敲門。
他咽了口唾沫,僵硬地轉過頭,聲音確實是從他房間的門口傳進來的。
“叩—叩—叩叩叩!!!”
門外那東西敲門的頻率變得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大,隱隱有砸門的趨勢。
眼鏡男縮在床上,整個人瑟瑟發抖,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根本不敢麵對,嘴裡哆哆嗦嗦地哀求著:“放過我吧,要找就去找彆人,冤有頭債有主的,來找我乾什麼,我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敲門聲戛然而止,眼鏡男憋著一口氣,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再聽到彆的什麼聲音後才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就在此時,一抹陰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一張熟悉的臉緩緩下移,直至與他平視,嘴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死去的同伴在對他笑!
那個死在昨晚,屍體被拋到副本迷霧裡的同伴在對他笑!
眼鏡男被嚇蒙了,維持著掀被子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眼中一片空白。
“哢”一聲,黃毛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頭,無首的身軀微微下彎,筋骨裸露在外,雙手捧著頭顱遞到了眼鏡男麵前。眼鏡男眼球凸起,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顆頭,豆大的汗珠頃刻就布滿了他的額頭。
就在此時,黃毛的嘴巴,動了:“為什麼,為什麼不好好送走我?”
他臉上的笑容愈深,帶著一股子陰氣:“既然我們是一起進來的,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眼鏡男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監控室——
“母親……詐、詐屍了!”紅杏慌亂地退步,當鬼那麼多年,殺了那麼多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彆怕,有變形道具,這人肯定是那個臨時工假扮的。”
紅秀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比她冷靜很多,甚至沒當回事,直到她看見監控裡那個東西摘下了自己的頭。
摘下了…自己的…頭…?
紅杏年紀小,死的早,死後又一直在這個副本裡,還沒見過這種事,顫著聲問:“母親,那個臨時工的腦袋和身體也是分開的嗎?”
紅秀回答不了。
她是見過大風大浪,但是真沒見過這種事。
那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