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特彆討厭他這個同胞大哥?
因為他表麵脾不怎麼樣,其實一向是個冷靜心思深的人,但他這位大哥總是能把他幼時粗暴的脾勾出來,沒一次例外。
他抽完煙開了窗戶吹了一會兒才出去。
外麵很清靜,隻有廚房偶爾傳來一些水聲和碗筷聲。
梁肇成到廚房門口問吳嬸:“吳嬸,小溪和小野呢?”
“小野去村裡去了,”
吳嬸有些不安,道,“小溪去了樓上,肇成,你大哥是不是不喜歡你跟小溪的婚啊?”
林溪和梁恒毅對嗆的時候吳嬸還在廚房,所她隻知道吃飯的時候氛有些不對,並不知道雙方爭執的。
再有梁恒毅對林溪態度冷淡,但對著吳嬸卻是客客的。
“沒有,他就是那樣的人。”
梁肇成否認道。
“哦,哦,那就好。”
吳嬸出來,道,“要我說,任誰跟小溪相處一段時間,也會喜歡她的。”
又道,“你大哥好不容易從北城來一趟,怎麼不住上一天,這就了?”
“他是有任務要出,來的匆忙。”
梁肇成無心跟吳嬸說多,說了幾句就道,“那我去樓上看看小溪,您忙。”
梁肇成上了樓。
林溪沒在房間,就坐在了小廳地上的席上拿著畫簿在畫著什麼。
她應該一早就聽到了他的上樓聲,不過他站在那裡看她,她卻一直沒有抬頭,還是他過去,到她身後,問她:“在畫什麼?”
林溪這才在畫簿上又塗了幾筆,往旁邊坐了坐,側頭看他,道:“沒有什麼,其實是在等你,隨便練一下技法。”
又問他,“你大哥了嗎?”
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想著反正他也不待見我,索性就上樓了,沒在下麵等你們。”
“沒,”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小野出去了?”
林溪仔細看了他一眼,道:“我讓他去村裡問問,你大哥過來我們村裡的時候,有沒有見過誰。”
說著頓了頓,道,“他看起來對我意見很大,誤會也有些深,應該是彆人跟他說過什麼吧。”
梁肇成“嗯”了一聲,道:“等小野回來讓他也跟我說一聲,這我來處理就行了。”
又對林溪溫和道,“你不用在意,他就是那樣的人,行粗暴蠻橫,但也就這樣了,你無視他就行了。”
林溪搖頭,道:“我不在意。不過,”
她伸挽住他,道,“之前他那麼說我的時候,我沒忍住就胡說八道了,你怪不怪我胡攪蠻纏,對他不夠尊敬?”
“不會。”
他上攥了她的一小簇頭發,搓了搓。
她的頭發極細極軟,幾根纏在一起也怕是不及他一根頭發粗。
他前好像聽人說過,頭發細軟的人脾性格也軟,沒有見,她前倒是好像是這樣的,現在?
不過前她好像也沒有這麼。
明明好像是一樣的眉眼,可皮膚沒有這麼白,眼睛沒有這麼亮,一顰一沒有這麼生動像是能裹住人心,讓人那一刻再看不見其他。
他道,“不過等過去我家,不用說的就不必說了,不管是誰,我不會讓他們委屈你的。”
“嗯,好了,”
林溪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道,“我下次控製自己的脾,一定不會讓場麵下不來台的。”
她說著又皺了皺鼻。
她鼻敏感,時他靠近她時她便已經聞到他身上一股煙味,這會兒蹭了蹭他胳膊,他的另一隻捏著她的脖,她更清晰地聞到了那股濃烈的煙味,不是從彆人身上染到的,而是他自己抽的。
認識這麼久,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她好像還沒見過他抽煙,隻是偶爾聞到一些煙味,但從沒有這麼濃過。
“你抽煙了?”
她問他,拽著他的胳膊踮腳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後抱住他的腰,道,“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我聽說你家裡一直想讓你娶另一個女人。對不起,我還是應該委婉一點。”
那個畢竟是他同胞大哥,她知道他才六七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他父親就又娶了彆人。
那這個大哥對他來說意義總是不一樣的。
不過說是這麼說,她的語嬌軟,很明顯是哄他的成分居多,讓人不覺有多少誠意。
梁肇成心緒本來就有些煩。
那些煩原本是可控製住的。
隻是她在他懷裡蹭了蹭去,抬頭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嘴上軟軟的,眼神也是軟糯又無辜,可偏偏他就看到了讓他心動不已又像是始終撓在他心上的狡黠,是她慣常會說的真真假假哄他的話。
他伸掐住她,隻是一時沒注意她就輕叫了聲。
他懊惱地鬆,恐怕她腰上又被他掐紅了。
她就是這樣的體質,他上力又比較大,稍不注意有些沒注意力道,就會留下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