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想了想，從旁邊書桌抽屜裡翻了翻，把一遝試卷推給了他，道：“看看。”
這是十二月份剛考完的試卷。
語文一百零八分，數學八十二分，這兩個滿分是一百二十分。
英語九十二分，曆史八十五分，地理七十八分，政治六十五分，這些滿分是一百分。
這成績，有些科目不怎麼好，但有些已經十分出色了，不說什麼藝考特彆招生，就是普通大學，以這個步速度，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梁肇成從頭翻到尾，一時都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再抬頭看，就見到抿著粉潤的紅唇，有些生氣有些委屈的子。
他一時心就像被什麼捏住了，說不出的酸澀。
好一會兒他才道：“那花城美院呢？”
“花城到新安要幾個小時呢，有查了，美院校區到火車站坐公車要一個多小時呢，這要是考了那裡，回來一趟要弄半天的時間，一星期隻能回來一趟。”
懊惱道。
所有的事情都查過了。
考慮的詳細周到，而且考慮選校的時候是把回家的距離當作第一考慮的。
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查考慮權衡的。
兩個人一起這麼長時間，他一直覺得自已經儘力遷就忍讓，隻要乖乖的，做什麼由著。
可他好像真的沒有試著了解多一些。
他知道喜歡做什麼，但卻沒更深入了解想要做什麼......
“抱歉，”
他的大拇指搓了搓那試卷，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中文大學呢？是怎麼考慮的？”
“這個更近啊，中文大學就東鐵站附近，隻要幾個站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關口了，”
林溪踢了踢凳子，原先裝模作的勁沒有了，垂眼輕聲道，“這平時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
梁肇成原先的情緒已經全部湮滅。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摸了摸額角，撥了撥旁邊軟軟的頭發，道：“怎麼可能平時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辦一次證件都需要審批長時間，一能回來幾次就不錯了。”
林溪抬頭愕然地看他。
突然想起來，是啊，現是一九九零，連九七都沒到，學生的簽注是多次往返是一次往返都不知道......
一子歎了口氣，然後嘟囔道：“隻是了解一，原先是不知道，現不是知道了嗎？可是就是要個招生資料看一看，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
“抱歉，”
他一手握著的胳膊，一手撫著的臉頰，低聲道，“是的錯，那們就選花城美院怎麼？”
他這低聲氣，已經軟了來，可是先前到底太生氣，不願就這麼算了，低著頭，拽了他的衣服，道：“那麼凶，對發那麼大脾氣，總看不起，說成績差，怎麼考得上大學，說不知道彆的男人的心思，輕信彆人被人攛掇，一心思想出國留學，真的生氣，都不想再跟說話了，覺得是北城比較好，更喜歡那個學校。”
“是的錯，”
他這一輩子好像都沒跟人認過錯。
他幼時做過多混賬的事，他父親拿著大棒子打他，他不會認一個錯，可這會兒認錯倒是認得乾脆。
“沒有看不起，”
他輕輕搓著的臉，道，“隻是不放心。”
一直都不是放心。
怕心性未定，怕對他的喜歡來得快得快，怕往多走一步，眼睛就會放麵的人和事上，又這麼動人心，招人眼，他眼皮子底，家裡，他才能定心。
吳嬸收拾了麵的碗筷，廚房洗了碗，看著時間想著林溪該吃完了，就擦了擦手準備樓上幫林溪收拾碗筷，誰知道上了樓梯轉了彎，扶著欄杆一抬頭就看到梁肇成正抱著林溪懷裡親，一個背對著，一個人的懷裡，都沒看見，但卻看到林溪一手勾著梁肇成的脖子，梁肇成低頭親著，那叫一個溫柔纏綿。
吳嬸嚇了一跳之後就是歡喜。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就知道，梁先生不會真舍得跟小溪生氣。
不過是真不知道，梁先生那麼嚴肅正經的人，竟然有這個時候......兩個人分房睡呢，說實的，兩人都領證了，其實應該住一起了，回頭要不等跟小溪說說......
吳嬸一邊想著有的沒的，一邊就悄聲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