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個牌,聊會兒天,再睡一覺,很快就到了火車靠站的時候。
梁肇成說不用接,但梁老將軍還是叫了他的司機幫忙過來在外麵等著。
鄭超家那邊也派了人來接,邊下了火車站就告彆了。
梁家的司機接到人時多看了林溪好幾眼。
他老婆在院食堂裡上班,好幾次問過他,道:“說梁老將軍家的老二在新安娶了一個孤女?據說是因那孤女的奶奶以前是梁老將軍原來愛人的保姆,後來還照顧了梁家老二幾年,臨的時候就用恩情逼著梁家老二娶了她孫女?是不是真的?可惜了容參謀長家的姑娘,好好的婚事,就被人攪和了。”
司機雖然是梁老將軍的司機,但他對梁肇成的事其實也不清楚,就斥了自己老婆,讓她彆外麵的謠言。
可他嘴上麼斥自己老婆,耳朵裡多了那些話,也漸漸信了。
所以看到林溪時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其實不止是他,就是鄭超家的司機,先前打招呼離開之前也多瞄了林溪姐弟好多眼。
司機招呼梁肇成坐前麵副駕駛座,梁肇成是轉頭跟野道:“前麵視野好,你坐前麵。”
野當然當仁不讓的做了。
後麵等車開了,林溪側頭低聲跟梁肇成道:“你在你院裡是不是很有名?我看邊私下肯定有了不少你媳婦的話。”
她當然注意到個司機偷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純粹第一次見好奇的那種打量,而是摻雜了意外,吃驚,錯愕等各種內容的複雜眼神。
梁家的司機樣也就罷了,連鄭家都是,顯然個院裡麵傳了不少有她的閒話。
梁肇成到她說“你媳婦”,聲音嬌軟,又約是壓著聲音的緣故,那話穿到耳朵裡,能見,也極低,軟軟的,就化了。
他伸手攬住她,道:“沒事,不用管。”
林溪就抿唇笑著“嗯”了一聲。
司機就隨眼從後視鏡掃了一眼,手上差點嚇得一滑。
是被人用恩情逼著娶的孤女?
梁肇成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先送我招待所。”
司機還沒緩過來就應了一聲,但答應了才想梁老將軍的愛人朱副團長吩咐了他,帶他直接回家休息,就忙又道:“天已晚了,要不然還是先回樓裡休息一下,行李我給你送招待所?”
“招待所。”
梁肇成重複道。
司機不出聲了。
司機送了他先了招待所就回了。
林溪進了招待所房間,又重新梳洗了一番,全身從頭到尾都換了一新才跟梁肇成出門。
梁肇成覺得沒必要,在他眼裡,她就是什麼也不換,那也是自帶光環的。
不過她要換,他就坐在一邊耐心地等她,一點不耐的神色都沒有,還特地從招待所餐廳叫了份點心給陳野,讓他慢慢吃。
樣一折騰,出門的時候都六點半,天全黑了。
六點四十多才到梁家。
彼時已快到飯點,梁家客廳坐滿了人,充滿了過年的氣氛,歡快又熱鬨。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看到梁肇成先掃了一眼他後麵的林溪和陳野,然後就對梁肇成“噯”了一聲,道:“肇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不是四點多火車就到了嗎?怎麼弄到現在才過來,一家的人都等著你呢。”
“秋嬸。”
梁肇成喚了她一聲,就轉頭跟林溪和野介紹,道,“個是秋嬸。”
過來之前他當然已跟林溪和陳野簡單介紹過了梁家的家庭成員。
個秋嬸是梁家的保姆阿姨,但也不止是保姆嬸,還是梁家老家族裡的一個族嬸,梁肇成母親過世之後就來梁家幫忙,已在梁家有二十多年了,梁恒毅和梁肇成還好,但後頭他繼母所生的個弟妹,可以說都是秋嬸給照顧的,梁老將軍也十分尊重她,所以在梁家也跟一個長輩無異了。
林溪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野則是隻簡單點了個頭。
秋嬸才又轉頭看林溪和野,臉上的笑淡了下來,眼睛帶了些審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梁家做久了,她雖然隻是在梁家幫忙的,但樣看人來,也自有一股氣勢。
她點了點頭,道:“進來吧,飯菜都好了,一家的人都等著呢,衛都已等不及了,吵著要吃飯呢。”
衛是梁肇成哥梁恒毅的兒,今年六歲。
可是秋嬸的話音剛落,後麵蹦出了個孩,脆生生道:“秋嫲嫲,誰吵著要吃飯呢,我可沒有,你自己要想吃飯可彆賴我。”
說完就聲喊了一聲二叔,然後就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溪和陳野,又有些靦腆地喊了一聲“二嬸”,然後快速地看向陳野,衝他笑著擺了擺手打招呼,沒再說話。
跟著他後麵就過來了一個年輕女人,叫了梁肇成一聲“二弟”,就按著梁衛的肩頭友好地看向了林溪,笑容溫煦,道:“二弟妹,你快進來吧,外麵冷,彆凍著了。”
一邊讓出路招呼他進屋,一邊轉頭就跟秋嬸笑道,“衛餓什麼,二弟二弟妹帶著孩坐了三十多個時火車,冒著雪趕了麼多路,也沒說餓,衛也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