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星球》
——我看到我斯文的男朋友,拿著斧頭在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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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像是被點上了墨點潑水暈開,湛藍的天空布滿黑色裂紋,東方的橙黃色的烈日同樣沾染了許多斑駁的黑色色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灑下的光氳著黑暗。
而不受黑斑遮擋的光線也並不純淨,依稀看得到黑色細小的顆粒在光束中漂浮。
“今天是黑子暴日,輻射能量增強,喪屍的攻擊力會增長百分之十五以上。”
安沅打量周圍,感受著鋪麵而來的炎熱熱風,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不好聞的燒焦味,“這個遊戲會不會太勉強了,不然我們以後換一個一起玩?”
現在是《荒蕪星球》開服初期,為了給玩家真實感,讓遊戲呈現末日剛開始的樣子,被輻射世界不穩定的情況,黑子爆一個星期會產生幾天,安沅遇到的次數不少,對她來說無所謂,隻是她本來就覺得沈州不會喜歡玩生存遊戲,所以看到遊戲難度增加,就下意識問沈州要不要退出。
“這個勉強什麼?”
沈州還沒回話,旁邊一起傳送到同一地點的玩家嘖了一句,說完打量沈州瘦弱的身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荒蕪星球》這款末日全息遊戲有個有趣的地方,就是可調整的數據並不多,唯獨能調整的是把受到攻擊的疼感調低,至於長相跟體格完全跟現實沒有差彆。
沈州唇紅齒白,膚色白的像是久不見陽光的人,一米八二的個子,穿著白襯衣的身形不至於削瘦,但也看不出什麼肌肉。
推了推金絲邊鏡框,沈州像是沒聽到旁邊男人的挑釁,朝安沅笑了笑:“沒事。”
“遊戲初級都不會很難。”
知道沈州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安沅沒搭理那人,“我加入的隊伍裡麵也有新手,今天的任務算是容易的,你試著玩一玩,雖然是為了陪我,要是覺得沒趣,不要勉強自己。”
對於沈州這個男朋友,安沅沒有丁點不喜歡的地方。她老爹是混幫派的,她媽當初愛上了她爹的瀟灑不羈,車子房子票子全不要,非要嫁給她爹生孩子。
可她媽萬萬沒想到,她爹除了落拓不羈,千杯不醉,為了生活添情趣,無聊了會打老婆。
從小生活在家暴的環境裡,安沅對強壯的男人有生理性的厭惡,而沈州完全符合她一直以來伴侶的形象性格。
大學教授,脾氣溫和,笑起來還有一絲靦腆,看著就讓她覺得安心。
生存類全息遊戲,想也知道沈州不喜歡玩,不過是因為多跟她有相處時間,才表示興趣買了遊戲艙要跟她一起登錄。
想到沈州的遷就,安沅捏了捏他的手指頭,揚唇朝他笑的春花燦爛。
“沒想到我玩生存遊戲,也逃脫不了被喂狗糧。”
安沅的隊員根據坐標找過來,隊裡的高挑女生看著小情侶的樣子,挑了挑眉,望向旁邊的隊長。
《荒蕪星球》不可以調長相,所有人現實的樣子都一目了然。
安沅膚白長腿,一頭海藻濃密的黑長發,鵝蛋臉小巧精致,裸妝清純仙氣,紅唇烈焰嫵媚。沈州長得不差,帶著金絲眼鏡也遮不住英俊的五官,隻不過白襯衣加上不算強壯的體格,站在安沅身邊怎麼看都礙眼了點。
安沅說要帶男朋友進遊戲一起玩,他們都想象了安沅男朋友的形象,沒想到是這一款。
隊友們對隊長斯巴投去期待的眼神,一個小隊的,斯巴身為隊長對每個隊員都算照顧,但對安沅卻是格外照顧,男男女女誰又不明白他的心思。
安沅跟隊友們打了招呼:“這是我之前說的,我的男朋友沈州。”
斯巴伸出手,首先歡迎了沈州。
斯巴是混血兒,銀色短發,黑T迷彩工裝褲,站在沈州麵前比他高了半個頭,不止身高,斯巴的肌肉把身上的黑T撐滿,沈州站在他麵前就像是小了一號。
“我還是喜歡隊長那樣的,看那個腰騎上去多帶勁。”
之前跟安沅搭話的女隊員,毫不避諱的跟旁邊的隊員評價。
“易嫚,”斯巴無奈回頭,“你說的話我聽得見。”
易嫚沒有害羞的意思,大大方方地遞了個飛吻:“男女動作片,劇情總不能隻有女主角一個人知道。”
易嫚說話向來這個調調,斯巴聳了聳肩當做沒聽見。
“沈州,你的異能是什麼?”
全息遊戲是新興的遊戲方式,玩家購買遊戲艙,連接腦電波以虛擬形象進入遊戲,達到百分九十以上的仿真度,讓玩家在遊戲中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生存類遊戲一直是全息遊戲的熱門種類,《荒蕪星球》從製作始就萬眾矚目,開服隻有短短的一個月,雖然遊戲艙開價昂貴,但湧入的玩家無數。
《荒蕪星球》的大設定跟通常的末日情節一樣,某種奇異能量降臨地球,一夜之間百分之五十人類與動植物變異,而他們這些玩家,就是幸存沒有變異的人類。
玩家中有一開始就擁有異能,也有進入遊戲是普通人,需要找尋機會升級成為異能者。
一開始的異能者分布沒有規律,不過體質強的玩家,就算開局是普通人,遊戲過程中也比身體素質差的玩家容易獲得異能。
他們這個隊伍一共十五個人,也隻有三個人,開局就是異能者,其中包括了斯巴和安沅。
沈州看了眼麵板:“普通人。”
“哦。”
斯巴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玩家裡麵普通人的比例比異能者多。”安沅跟沈州解釋,從腰扣拔出一把匕首,“不過就是異能者,初期攻擊力也弱的不行,需要用兵器增加戰鬥力。”
背包隻有幾個空格,順手的武器安沅都放在身上。
見沈州坦然拿過匕首,隊伍裡麵有個男人開口:“我這裡還有一根棒球棍,要不然還是拿棍子好了,匕首不小心傷到自己人可就不好了。”
安沅瞟了那人一眼:“棍子你留著敲你的頭吧。”
“玩生存遊戲穿襯衣過來,我擔心也不是沒道理。”那人撇了撇嘴,安沅這樣的美女跟斯巴就算了,沈州這種弱雞,看著就讓人覺得暴殄天物。
彆人不提,安沅其實沒注意到沈州穿的是什麼,她對沈州的印象好像就是正裝,偶爾的休閒服也以沉靜的色調為主,他要是穿得像是斯巴一樣,她才覺得違和奇怪。
不過遊戲裡襯衣的確是不大方便。
遊戲初始會根據玩家進入遊戲艙穿的衣服形成形象,想要換衣服隻有等尋找物資的時候,看能不能恰好遇上。
安沅看沈州,沈州也看著她。
為了方便動手,安沅紮了單馬尾,身上是跟斯巴他們一樣的黑T工裝褲,是他在現實沒見過的樣子。
摸了摸安沅的頭,沈州的手柔軟溫暖:“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