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滕傑說,“你難道沒有發現愛情是白默心理疾病最好的調和劑嗎?我給白默治療的時候他經常提到楊鷺,但凡聊起楊鷺,他的眼神充滿了幸福感。”
陸婉坐起身子,伸手去拿手機,“那我讓瀟瀟聯係楊鷺,讓楊鷺儘快回國。”
“最好不要這樣。”滕傑抓住了陸婉的手腕,“白默舊病複發,此刻肯定十分敏感,楊鷺突然回來,白默肯定能猜到有人暗中通知了楊鷺,說不定會起到反作用。”
陸婉鬆開了手機,臉上卻有著猶豫之色。
“關心則亂。”滕傑拍了拍陸婉,“還有二十多天就春節了,楊鷺肯定會回來的,順其自然就行了。況且白默身邊還有很多朋友,還有你這個姐姐,你們都能起到調節他心理的作用。”
陸婉再次回到滕傑的懷裡,靜靜地聽著滕傑有規律的心跳聲。
忽然間,陸婉抬頭看向滕傑,“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白默配合治療,如果這一次他不配合呢?他不告訴你他再次畫畫的事兒怎麼辦?”
“他一定會來找我的。”滕傑自信地笑了笑,“後天你們要正常上班,說不定他明天就會來找我。”
似乎是為了印證滕傑的猜想,床頭櫃上屬於滕傑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滕傑拿起手機,躺在他懷裡的陸婉也能看到手機屏幕。
那是白默發來的信息,說是想明天去滕傑的心理谘詢室一趟。
陸婉欣慰地笑了笑,“看來還是你了解白默。”
“嗯!”滕傑隻是輕輕地回應了一聲。
陸婉靠在滕傑的懷裡,沒有看到滕傑的表情,否則此刻她一定笑不出來。
滕傑的表情和剛才截然相反,臉上的凝重之色不亞於先前的陸婉。
“既然已經沒事兒了,趕緊休息吧!你這兩天一定沒有休息好。”滕傑聲音柔和,語氣和他的表情完全不匹配。
陸婉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向下縮了縮身子,蓋好毛毯,隨後拍了拍滕傑表示她做好了睡覺的準備。
台燈熄滅。
滕傑平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白默的舉動太刻意了!滕傑甚至覺得這條信息不是發給他的,而是發給陸婉的。
按照白默往常的習慣,他不可能在深夜發信息。
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白默發現陸婉看到了他的畫作,陸婉當場沒有拆穿白默,因此白默推斷陸婉早就知道他有病。
為了讓陸婉安心,為了防止陸婉不讓他查案,他算好時間,在陸婉回家後給滕傑發信息,表達出他想積極配合治病的想法。
這些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白默似乎隻是想讓陸婉放心,就算陸婉察覺到白默在刻意為之也會這麼想。
可滕傑卻有彆的想法。
如此刻意的行為說明了另一件事——白默一開始或許並不想讓滕傑知道他再次畫畫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