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你有話要跟我說。”
白默停住了腳步,緩緩回頭看向滕傑,滕傑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姐夫。”白默的眼神變得暗淡了許多,他低聲說,“在很多人眼裡,你是一個偉大的作家,是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可身為你的患者,我想問你一句,你不覺得你的控製欲太強了嗎?”
滕傑抬了抬下巴,與白默對視。
此刻滕傑正在解讀白默的問題,白默問題的前提是身為患者,也就是說白默在計較他身為患者有種被支配的感覺。
可見白默確實發現陸婉進過地下室,心中自然對滕傑產生了隔閡,不管是昨晚發信息還是今天來看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治病,而是為了讓陸婉安心。
“嗬!”滕傑嗤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我有時候也身不由己。你看這樣可以嗎?我向你保證,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用任何形式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病情。”
白默轉身麵對滕傑,露出燦爛的笑容,“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咱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絕對不能牽扯到其他人。”
滕傑下意識地準備點了點頭,眼神忽然有些錯愕。
不知為何,滕傑總覺得白默這句話另有深意,他似乎是在借著這件事向滕傑要另一件事的承諾。
隻是,白默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滕傑來承諾嗎?
待滕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白默已經離開,房間裡隻剩下咖啡機翻滾的聲音。
無奈地歎了口氣,滕傑又陷入了大量思考的怪圈中,他努力地回憶所有細節,試著找出白默要的承諾到底是什麼?
陸婉說過,如今的白默已經是局裡首屈一指的破案高手,他身為藝術家的思維模式成了他最大的利器。
完美的犯罪!
滕傑頓時瞪大眼睛,如果將白默入睡前的問題和他現在的表現聯係在一起,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白默想實施一次完美的犯罪,但他擔心滕傑能看穿他的作案手法,於是借著這次機會向滕傑要一個承諾。
白默要的那句承諾可以這樣翻譯——如果有一天滕傑發現白默犯罪了,滕傑隻能直接和他對話,不能告訴彆人。
“這······”滕傑頓時有些無語了。
這種行為和小孩子有什麼區彆呢?如果白默犯罪了,滕傑怎麼可能不告訴陸婉呢?
咖啡機中的咖啡依舊在不停地翻滾,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咖啡香。
滕傑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陸婉發來了一條信息,問白默的治療情況怎麼樣。
滕傑撥通了陸婉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陸婉略帶關切地問道:“他走了嗎?”
“走了。”滕傑輕聲說。
“治療情況怎麼樣?白默還適合繼續工作嗎?他能去北寧市嗎?”陸婉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聽到陸婉的問題,滕傑微微皺眉,他這才意識到白默要的承諾很重要,他不能將白默的病情告訴陸婉,他要替白默保密。
如此一來,白默就能安穩地在警局工作,未來如果白默犯罪,滕傑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他的幫凶。
“沒任何問題。”滕傑這般說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那是一種小孩子忽然發現新玩具時才有的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