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默以為,但凡被人看到的麵容,他就一定能畫出對方的畫像。
這是白默身為警隊畫像師的自信,他知道張文滿近距離見過凶手,即便有口罩遮掩,他仍舊有把握畫出凶手。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成為泡影,白默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最終都沒能畫出凶手的畫像。
確切的說,白默甚至沒有畫出來凶手未遮擋的眼睛。
通過張文滿的回憶,白默判斷凶手的黑框眼鏡有問題,那一定不是普通的近視眼鏡,鏡片有折射的效果,使得眼睛經過鏡片的折射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白默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種,凶手似乎知道白默的存在,擔心白默能把她畫出來,特意用了這種眼鏡;第二種,凶手的偽裝能力很強,善於利用工具偽裝自己。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意味著北寧市的水十分渾濁。
葛楊試著通過醫院內的監控尋找凶手,凶手不愧是職業殺手,選擇的路線幾乎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即便出現在監控下也隻有一個背影。
雖說找到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葛楊已經認定這起殺人案的幕後始作俑者是費紋。
知道胡紹燁死後羅紅妮很配合警方的調查,讓葛楊失望的是羅紅妮並沒有在高楠通的嘴裡聽到過費紋的名字。
接下來,葛楊會聯合馬洪波繼續追查費紋,他們要和這棵在北寧市根深蒂固的參天大樹掰一掰手腕。
回到警局後白默將自己關在了葛楊的辦公室內,過了三個小時他拿著一張畫紙走了出來,在葛楊的幫助下,白默在審訊室裡見到了羅紅妮。
現在已經是上午,淩晨時間審訊羅紅妮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再看到羅紅妮,白默感覺她的氣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眉宇間的怨恨不見了,嘴角掛著一種釋然的笑容。
“我問了一個檢察院的朋友,她說你這種情況有機會不被判死刑。”白默說。
羅紅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看著地麵微微一笑,“原本我特彆恨你,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是凶手,如果不是你設局騙我,我一定能殺了胡紹燁。
不過呢!他現在已經死了,我不在乎是誰殺了他,隻要有這個結果就行了。”
白默並不擅長勸說他人,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導羅紅妮,畢竟白默自己都曾經是一個有心理障礙的人。
“給你準備了個禮物。”白默將帶來的畫紙舉起來,正對著羅紅妮。
這是一幅關於羅紅妮的畫,畫中的羅紅妮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披肩長發,散發著聖潔而高貴的氣息。
她走在一條向上延伸的台階上,台階的底部是一片荒漠,荒漠中有一些露出邊角的白骨,台階的儘頭是一片白雲,白雲之上是廣闊的藍天。
沒有女人能拒絕關於自己的畫像,尤其是特彆美麗的畫像。
羅紅妮癡癡地看著畫,眼角閃爍起光芒。
“希望你能儘快走出來,在監獄裡好好改造。”白默輕聲說,“在我心裡,站在陽光下的你特彆漂亮。”
······
“乾杯!”吳曉蕾舉起酒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