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暢弘的家在老城區春藤路的第二中學家屬院內,家屬院內是一片六層老樓,每棟樓或是一梯兩戶或者一梯三戶。
兩戶的房型是三室兩廳,三戶的房型有的是兩室一廳有的是一室一廳,譚暢弘就住在最小的一室一廳裡。
譚暢弘的女兒譚文晶自殺後,他的老婆抑鬱成疾,為了給老婆治病,譚暢弘賣掉了房子,用儘了所有的積蓄,隻可惜還是沒留住老婆的性命。
“譚暢弘老婆的病逝時間是兩年前,看起來也不像是激起他再次複仇的原因。”跟著陸婉進樓的陳瀟瀟說道。
陸婉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譚暢弘再次殺人的原因,所以我才沒有徹底否定白默的猜測。”
一聽到白默的名字,陳瀟瀟馬上咽下去剛到嘴邊的話,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三人來到六樓,曾浩上前敲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一個眉間長著黑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白發在他的腦袋上占據了很大的麵積,很難想象他隻有五十出頭的年齡。
“譚暢弘嗎?”陸婉掏出證件,“刑警隊的,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譚暢弘一隻手在門口,另一隻手自然下垂。
陸婉清晰地看到他在聽到刑警隊三個字時有一個明顯的握拳動作。
不僅如此,譚暢弘還愣了一下,隨後拉開房門,“請進吧!”
三人進門,狹小的客廳內被一些破舊的家具填滿,電視、冰箱、陽台上的洗衣機,全都是一些過時的家具,不難看出他的生活十分拮據。
譚暢弘將沙發上的衣物抱走,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地方太臟了。”
“沒事兒。”陸婉隨便回了一句,她的目光仍舊在客廳內掃視,因為她在進入客廳後聞到了一股味道,很像是火藥的味道。
終於,陸婉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地麵上看到了一些黑色如塵土一般的東西。
來到沙發前坐下,陸婉看了眼仍舊抱著一堆衣服的譚暢弘,笑著說:“你不把衣服放下嗎?難道就這樣和我們聊天?”
“嗬嗬!”譚暢弘乾笑兩聲,轉身向臥室走去。
在譚暢弘轉身的瞬間,陸婉快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用紙巾抓了一下地上的黑色塵土,隨後將紙巾團成一團放回口袋裡。
陳瀟瀟和曾浩都看到了陸婉的動作,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譚暢弘從臥室出來後站在陸婉的對麵,整個人看著很不自然,尤其是他那雙看起來無處安放的手,太像一個被警察審訊的罪犯了。
“知道為什麼要來找你嗎?”看到譚暢弘的表現,陸婉決定用最常用的審訊方式。
譚暢弘連忙搖了搖頭,唯唯諾諾地看著陸婉,左手不停地揉捏右手的食指。
“昨天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你在哪兒?”陸婉盯著譚暢弘問道。
“瞎逛唄!”譚暢弘一臉為難的表情,“我女兒死的早,老婆也不在了,給老婆治病借了很多錢,親戚們都不和我往來了。大過年的沒人給我拜年,我在家太無聊,就出去瞎逛。”
陸婉皺了皺眉頭,“具體路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