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護士跟你表白了嗎?”滕傑忽然問。
白默愣了一下,他設想了很多種滕傑的開場白,卻沒想到滕傑會用嶽清當做話題的開端。
“嗬嗬!”白默無奈地笑了笑,“或許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因此不敢表白。”
“那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滕傑笑道,“我們白默的心裡隻有楊鷺,怎麼可能對彆的女人有感情呢?這是你的性格特點決定了,你永遠不會拋棄楊鷺,哪怕你遇到了優秀的孟巧兒,還有比她更優秀的女人。”
白默隻覺得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微微側臉看向滕傑,滕傑正在幫他收拾床頭櫃上的水杯和一些雜物。
雖然沒有看到滕傑的眼睛,可白默仍舊有種被滕傑看穿一切的感覺。
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滕傑似乎在嘲笑白默的雕蟲小技。
滕傑很快將白默的東西裝進兩個袋子裡,他提起袋子轉身看向白默。
“走吧!我送你回去。”滕傑聲音溫和,臉上還是柔和的笑意。
說罷,滕傑來到白默身邊,一隻手輕輕抓住白默的手臂,滕傑的力道恰到好處,沒有因為用力而讓白默有不適感,沒有因為力氣不夠而無法攙扶白默。
最合適的力道,表現出了滕傑最細心的一麵。
來到停車場,滕傑為白默開門,將白默送上副駕後特意從後排拿出一個靠墊放在白默的腰後,這樣就能避免白默後背的傷口觸碰到座椅,而且坐著也會舒服一些。
這種感覺白默很熟悉,在過去的一年中,滕傑就是如此對待白默的,無微不至的照料讓白默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夫。
可如今······
白默緩緩看向正在開車的滕傑,滕傑察覺到了白默的目光,扭頭對他笑了笑,“陸婉去處理輿論的事情了,你不用操心,她的策略是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真的有人針對她,一定還會再出手的。”
白默笑著點點頭。
他不知道滕傑的笑容有幾分虛實,他隻知道自己的笑容沒有任何情感。
車子行駛到一半滕傑拐進了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他說:“你這兩天要在家裡養傷,我去給你買一些吃的,在車上等我。”
也不管白默答不答應,滕傑直接下車離開。
看著滕傑遠去的背影,白默的表情無比凝重。
仔細回想,滕傑從出現後就一直在暗示他,通過嶽清的事表達他知道白默不會背叛楊鷺,因此他不會相信陸婉和白默有什麼。
滕傑說陸婉的策略是以不變應萬變,這不就是滕傑現在的策略嗎?
他變回了那個善解人意的姐夫,他根本不用多做些什麼,因為白默沒有任何證據,隻有一肚子白默自己都不敢說出來的天方夜譚。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
白默看向後排,滕傑正將三個袋子放在後排,兩個超市的大號塑料袋,裡麵塞滿了吃的,還有一個墨綠的布袋,上麵印著書店的字樣。
“聽陸婉說你對我裡的案件細節很有興趣,我給你買了幾本書,我的很多靈感都和這幾本書有關。”滕傑笑著說道,“對了,我給你姐說你偷偷出院了,她說等她忙完了過來批評你。”
車子再次啟動,白默靠在車窗邊閉上了眼睛,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隻能用這種逃避的方式隱藏心中的無力感。
對啊!身邊的這位是連陸婉都比不過的天才,他怎麼可能看不透白默的小伎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