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不重要,讓白默意外的是靜靜竟然能如此鎮定,她沒有拆穿陸婉的謊話,還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一副活潑開朗的樣子。
她才8歲啊!她為什麼會如此成熟呢?
白默伸出手輕輕撫摸靜靜的後腦勺,“爸爸是不是經常教育你,如果犯了錯就要麵對相應的懲罰?”
“嗯!”靜靜小聲回答。
“所以爸爸是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靜靜以後一定不要犯錯,好嗎?”白默說。
“嗯!”靜靜說,“可我會想爸爸啊!我想讓白默叔叔教我畫畫。”
“沒問題!”白默的聲音十分溫柔,他湊到靜靜身邊,伸出小拇指,“白默叔叔一定能教會你,咱們拉勾。”
白默年少時便在畫畫領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這些年來國外很多人想當白默的學生,可他從未接受過。
不收學生是白默給自己定下的原則,他的自負讓他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有資格當他的學生。
即便是楊鷺,白默也隻是幫助她走自己的路。
而今天,白默破例了。
不僅因為靜靜是陸婉的女兒,不僅因為靜靜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還因為白默內心深處的愧疚。
這兩天白默曾經想過,作為畫家,他的天性得到了完美的解放,因此他看待是非有著自己的準則。
如果換作彆人洞悉了雕骨殺人案的秘辛,那個人會調查滕傑嗎?比如那個人是曾浩,是孫小開,是彭嶽濤,甚至是白永輝。
白默覺得,他們未必會一查到底。
陸婉如今的慘狀和白默有直接關係,這讓他有了難以抑製的愧疚,因此他想在靜靜的身上稍微彌補一些。
······
同一片夜空下,三個身影走在下城區一條漆黑的街道上,最終停在了一個廢棄廠房外。
站在中間的是一個短發女人,“姚子,確定是這兒嗎?”
另外兩人都是男性,被稱作姚子的人說“莫彩姐,你還不相信我找人的能力?”
莫彩看了眼廠房的柵欄鐵門,上麵幾乎全是鐵鏽,大門開出了一個能讓人通過的縫隙。
“劉玉婧為什麼要來這裡呢?”莫彩思索道。
“估計是被人做局了。”姚子歎息道,“我昨天去裡麵看了,沒有住人的跡象,但我找到了婧姐留下的記號。”
莫彩點點頭,在姚子的帶領下進入了廠房,檢查了一遍後又回到了廠房門口。
“唉——”莫彩歎了口氣,“師父說過,做老千的終有一天會不得好死,劉玉婧怕是沒了。回去查一下這半年宰的肥羊,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誰害了她。”
姚子和另一個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跟著莫彩向街道的入口走去。
剛走幾步,莫彩忽然停了下來,她盯著被黑暗籠罩的前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蝴蝶刀。
蝴蝶刀被莫彩修長的手指轉動,露出了散發著寒光的刀刃。
莫彩冷笑道“看來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