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交警同事在附近巡邏,目前已經抵達現場,冷藏車司機沒有逃離現場,初步判定是醉酒肇事。
陸婉開動車子駛入大路,她的表情異常的凝重。
“馬洪波和眉海市唯一的牽扯就是器官買賣組織。”白默看著車窗外的雨簾說道,“他當初在這裡留下了特情,特情應該拿到了重大的線索,馬洪波來眉海市是為了和特情接頭。”
白默又看向陸婉,此刻陸婉表情冷峻,冰冷的眸子裡帶著怒意。
“希望那位特情沒有暴露吧!”白默歎息道。
陸婉冷哼一聲,“殺警察?費紋這次是真的瘋了!”
······
陸婉和白默來到車禍現場的時候馬洪波已經被抬到了救護車上。
胡隊親自來到了現場,他從陸婉那裡得知了死者的身份,自然明白馬洪波的死不是意外,於是遲遲沒有將屍體和肇事司機送走。
陸婉走下車,白默撐傘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來到救護車前。
“問了一些目擊者,他們都確定馬隊死後沒有人接觸過他的身體。”雨聲很大,胡隊不得不大聲喊話。
陸婉點點頭,打開救護車的後車門上了車。
車內躺著被血水染紅的馬洪波,他死前的表情充滿了驚恐,這讓陸婉更加難過。
一年前,當馬洪波出現在眉海市的時候,他意氣風發,有著一點點幽默。
陸婉還記得當初他不想摻和馬洪波的案子,可這位來自省會的刑警副隊長不要臉地直接說出了費紋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陸婉朝馬洪波的屍體敬了個禮,隨後開始在他的身上摸索。
陸婉隻找到了一個錢包,錢包內有他的身份證、幾張銀行卡、一些零錢、從北寧市到眉海市的高鐵票,以及······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端莊舒雅,兩人之間站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女孩兒的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啪!
陸婉將錢包合住,抓著錢包的手開始顫抖,因為過於用力,錢包都有些變形了。
此刻的陸婉極力控製著心中的暴躁。
她是刑警,身邊也有過同事犧牲的例子,可這一次她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
那張照片讓陸婉不禁聯想到了自己,讓她想到了一個沒有父親的家庭。
“你們需要把屍體帶回去屍檢嗎?”胡隊大聲問道。
“不用了。”陸婉走下車,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警車。
白默撐著傘連忙追上去,陸婉根本沒有等白默,任由暴雨衝刷她的全身。
短短七步的距離,陸婉的全身已經被雨水打濕,她站在警車前,看向坐在後排被交警看守的肇事司機。
肇事司機一直在觀察車外,看到陸婉後他沒有任何逃避的意思,竟然與陸婉對視了幾秒鐘。
陸婉冷冷一笑,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
有的時候抓捕犯人隻需要一個眼神,陸婉雖然沒有白默那種能看穿連環殺手的水平,但她也能區分不少罪犯。
比如這個司機,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悔過之意,也沒有過失致人死亡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