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緊接著遠處高於貨架的牆壁上出現了幾個火星,那是子彈與金屬摩擦造成的。
白默的手電筒這才照向他開槍的方向,斜前方靠著牆壁的貨架上方竟然有一個窗戶,窗戶已經被打開。
“跳出去了嗎?”陳瀟瀟緊張地問道。
“沒有!”白默肯定地說道。
即便是黑暗之中,依舊存在相對的黑與更黑,白默對光影的捕捉能力讓他發現了出現在窗後的呂起山,雖然沒有擊中呂起山,但卻嚇得他跳下了貨架。
白默一邊盯著那扇窗戶一邊緩慢前行,貨架成排放置,隻有一個缺口供人行走,所以白默一點都不急。
快走到與窗戶平行的位置時,白默提高了警惕。
上一次白默在小區樓梯間遭遇梁南的時候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了,這一年來他沒經曆過幾次驚險的抓人,可他現在竟然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此刻,白默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抓住呂起山,揪出呂起山身後的桃姐。
一道黑影突然從貨架後衝了過來,白默正要開槍,對方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借著手機手電筒的光亮,白默發現呂起山沒有槍,隻有一把手術刀。
陳瀟瀟也發現了這一點,她與白默都選擇了不開槍。
白默向前跨出一步躲開了呂起山,陳瀟瀟則一腳踢在呂起山的持刀的手上。
手術刀掉在了地上,白默轉身的同時一記勾拳打在呂起山的臉上,打得呂起山彎下了腰。
陳瀟瀟又踢出一腳,正中呂起山的側腰,呂起山一個趔趄向白默那邊挪動,白默身體下沉,掃出一腿將呂起山撂倒在地。
隨後兩人分彆扣住呂起山的一隻手臂,將他的臉按在地上。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白默與陳瀟瀟配合默契,輕而易舉地製服了呂起山。
陳瀟瀟將呂起山的手銬在背後,笑著對白默說:“不錯嘛!”
警隊裡的人都知道白默是個戰五渣,多次被罪犯胖揍。大家也知道白默一直在接受陸婉的格鬥訓練,沒想到白默再次出手的時候竟然有模有樣的。
“嘿嘿!”白默笑了笑,抓到呂起山讓他的心情十分舒暢,“是不是有點兒陸隊的風範了?”
“那你還差遠了。”陳瀟瀟翻了個白眼。
呂起山接連遭到陳瀟瀟和白默的重擊,腦袋蒙蒙的,腰部則疼得厲害,直到現在才緩過來。
聽到白默和陳瀟瀟在互相調侃,呂起山突然發力試圖將兩人頂開,誰知白默直接用槍托砸在他的腦袋上。
“老實點!”白默吼道,也不知是不是在宣泄陳瀟瀟的鄙視,“你身上那麼多命案,我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沒人追究我的責任,知道嗎?”
換做以前,陳瀟瀟會以為白默病發了。而現在,從白默的語氣中陳瀟瀟能看出來他隻是在恐嚇呂起山。
白默的恐嚇似乎很管用,呂起山果然不再掙紮了。
手電筒的燈光下,陳瀟瀟看到白默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怕死就好!”白默冷笑道,“不想死的話等回到警局好好交代。”
剛才的恐嚇隻是白默的試探,經過多次代入呂起山,白默發現了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從呂起山虐殺少婦的手法看他是一個極度殘暴的人,這種人性格應該十分張揚才對。
可呂起山竟然能改頭換麵在桃姐的手底下隱忍那麼久,這和他的性格有些矛盾。
白默懷疑呂起山是一個怕死的人,因此他才會一直隱忍,如果不是桃姐喚醒了他殺人的欲望,呂起山或許永遠不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