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下午過去,在兩人的合作下,四件工具的示意圖全部完成了。
昏暗的燈光下,滕傑拿著白默的畫頻頻搖頭,他在感慨白默的畫功。畫中每一件工具都很合理,都可以實現凶手想要的效果。
“姐夫?”白默輕聲問:“下一個殺人手法是什麼?”
滕傑解釋了一下那篇小說的構思,源自古代的酷刑,第一幅畫是最常見的砍頭,第二幅畫是五馬分屍,但因為五馬分屍太難在現實中實現,他便改成了切割分屍。
而下一個殺人手法的原型便是淩遲。
聽到淩遲兩個字,白默隻覺得後背發涼,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默站起身,還沒邁步便被滕傑抓住了手臂。
“你想去哪兒?”滕傑問。
白默不解地眨眨眼,“查案去啊!材料的來源、流浪漢的軌跡,這些都可以去查的。”
“我來這兒還有第二個任務。”滕傑一邊說話一邊將白默拉到座椅上,“在沒有找到凶手之前,除非有人保護,否則你不能離開警局。”
“為什麼?”白默一陣錯愕。
“你是不是覺得凶手在針對我,我才是最危險的?”在白默點頭之後滕傑繼續說,“我認為凶手不僅盯上了我,似乎也盯上了你。”
凶手盯上白默的推測是滕傑提出的。
目前已經可以確定凶手是在模仿滕傑的小說作案,他是滕傑的讀者,看過滕傑最早期的作品,還知道滕傑的新書,可見他一直關注著滕傑。
模仿作案可以看出他對滕傑小說的狂熱,這樣一種人,按理說把畫直接寄到滕傑家最能滿足他的訴求,可他偏偏將第一幅畫送到了畫展上。
這讓滕傑想起了他當初公布《最後的晚餐》封麵時附加的話——“凶手就在其中,終於有人第一眼就看出了凶手。”
因此滕傑認為凶手連這一點都在模仿他,凶手在尋找一個一眼就看懂他畫的人。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第二幅畫被送到白默麵前就合情合理了,凶手把白默當成了了解他的人。
“照你這麼說······”白默咧咧嘴,“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那句話也刺激到了凶手?”
這次換作滕傑一頭霧水,他竟然沒有理解白默的意思。
白默說:“他從你寫第一篇小說開始就是你的讀者,假如他當年沒有存你第一篇小說的電子檔,過去這麼多年,他還能記得小說的殺人細節,算得上你的死忠粉了。”
“確實。”滕傑點點頭,“這都過去十幾年了,那時候留存電子檔的人很少,畢竟當時誰都沒想到我的小說會突然被封。如果讓我選的話,我認為他沒有電子檔,隻是清楚的記得所有殺人細節。”
“這樣崇拜你的人,而且精通手繪,卻沒有從封麵中找到真凶,你覺得他會有什麼感受?”白默問話的語氣像極了剛才滕傑引導他畫畫時的樣子。
滕傑並不在意,按照白默的思路進行推測,“他會很生氣,或者很失望,畢竟他自以為很了解我。”
“不!”白默沉聲說,“他會嫉妒,嫉妒那個一眼就看出凶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