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瀟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她瞬間將案發現場的細節和所學的知識聯係在一起。
死者的衣服由內到外全都是白色,身上除了捆綁的勒痕以及被殺的扼痕,隻有被侵犯的私密部位遭到了侵襲。
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的衣服幾乎是完整的,短褲的一側褲腿被凶手剪開,是為了方便他實行侵犯。
尋常的一些性侵殺人案中,受害者的衣服幾乎都會被撕破,很多更是光著身子,這樣不僅能方便凶手施暴,還能滿足凶手的精神需求。
可王絮不太一樣,凶手在儘可能地保護死者的衣物,就好像凶手不忍心破壞死者的外貌一般。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場有儀式感的犯罪一般。
這是陳瀟瀟通過犯罪心理學分析出來的,她並不知道白默隻是通過死者一身白色的衣物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你懷疑死者穿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凶手給她穿上的?”陳瀟瀟感歎道。
“對!”白默又走向解剖台,邊走邊說,“想要驗證這一點很簡單,隻需要分析死者的衣服就能確定,新買的衣服會在出廠時攜帶雜質,就算很乾淨。以女生的習慣也會洗一遍衣物,和她家裡的洗衣液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來到解剖台前,白默掀起了蓋在台上的白布。
王絮的一絲不掛的屍體出現在解剖台上,屍體的身上多了一道縫合的痕跡,如同一條蜈蚣在上麵駐足。
陳瀟瀟偷偷看向白默。
卻見白默目光清澈,沒有任何看到女人身體的羞澀,他緩緩來到女人的下半身,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在白默的腦海中閃過。
漸漸地,陳瀟瀟發現白默的眼神有了變化,他甚至微微抬起雙手,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
他雙手之間的距離和死者腰肢的粗細幾乎吻合,陳瀟瀟心中一驚,這應該就是滕傑說的代入凶手的行為。
老樓附近的路線圖在白默的腦海中浮現,他熟悉那裡的每一條街道。
王絮的消費記錄裡每個工作日都有公交車消費信息,所以王絮每天都要乘坐公交車去上班,白默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從王絮住處到公交站牌的最優路線。
凶手是有預謀的,假如不是熟人,那麼凶手肯定跟蹤過王絮,公交車上的監控一定能看到。
想到這裡,白默提出要去公交公司查監控。
兩人來到了公交公司,當白默出示證件,想要查看王絮乘坐的B17路公交車監控時,對方的工作人員說監控在十分鐘前已經被一位叫做陸婉的刑警要走了。
白默鬱悶地走出了公交公司,陸婉已經拷貝過監控,如果白默再要一份的話會顯得警方的工作很不細致。
“陸隊不是去王絮的公司了嗎?怎麼一會兒讓秦叔分析死者的衣物,一會兒又來公交公司要監控?”白默的語氣有些像撒嬌的小孩子。
陳瀟瀟也想不明白,陸婉確實有獨自查案的習慣,可她這次似乎在故意隱瞞自己的發現,然後偷偷調查。
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白默坐在副駕,陳瀟瀟坐在後排。
趁著白默發呆,陳瀟瀟通過微信把她和白默的情況告訴了陸婉。
陸婉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後說:【我就是在和白默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