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傑恢複了正色:“如果再讓李天妒逃了,且不說能不能再抓住他,你應該能明白,他隻要逃走就意味著他會繼續作案,意味著有新的頭骨出現。
隻要按照我的判斷調查,我有九成把握找到藏屍點,隻要給李天妒定罪,不會有人在意你什麼時候抓了他。”
陸婉依舊沒有做出應答,她緩緩坐在沙發上,將腦袋埋在雙手之中,遮掩她掙紮的表情。
這種做法自然是違規的,確切地說,是違法的。
換作平時的陸婉肯定會直接拒絕,可她現在竟然產生了猶豫。
這也要歸功於滕傑長篇大論的鋪墊,讓陸婉覺得,如果這次讓李天妒跑了,他們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此刻陸婉心中有一個不太平衡的天平,衝動在緩緩向下,理智在緩緩上升,名為猶豫的天平臂正在努力讓兩者均衡。
滕傑盯著陸婉,表情依舊嚴肅,“我記得你剛才說過,白永輝想對李天妒動用私刑,可郭猛拒絕了,他說再三強調不能讓李天妒在警局內出事。
這是他的態度,但你不覺得這句話有另一層含義嗎?不能讓李天妒在警局中出事,那出了警局呢?”
衝動的念頭逐漸落入陸婉的心中。
“不行!”陸婉猛地甩甩頭,她看向滕傑,眸子再次明亮,“我拒絕!我是警察,我不能違背原則,我要正大光明地抓他。”
“你確定?”滕傑板著臉問道,“我提醒你,李天妒能成功避開你們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確定!”陸婉堅定地回答,“我相信你的判斷,正如我相信你對證據的判斷一樣,我會儘力跟蹤他,畢竟還有百分之十的機會。”
四目相對,房間內陷入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滕傑忽然笑了,臉上是他最常見的充滿暖意的笑容,仿佛從未有過嚴肅的表情。
“很好。”滕傑點了點頭,“說實話,我的方法絕對是最有效的,但我很不希望你選擇它,我不想看到你為了破案不擇手段。”
陸婉徹底愣住了,滕傑的語氣充滿了欣慰,看來剛才滕傑隻是在試探她。
“你······”陸婉嗤笑一聲,一個警察被一個普通人試探原則性問題,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現在不是跟我算賬的時候。”滕傑指了指大門,“既然決定做了,就不要再耽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