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兩人的心早已落入穀底。
“哥,要不我們向其他家求助,先解決你的丹田問題,怎麼樣?”蒔卿已經盤算了好幾天,“既然父親說過有辦法解決,其他世家的老祖出手,肯定也沒差!”
蒔辛捏緊拳頭,不甘道:“卿卿,我們沒有可以交換的條件了。”
前途無限的淩然兄隕落、父親走火入魔,蒔家興起不過二十年,眼下早已是強弩之末。
他們拿不出好處,去和其他家族的老祖講條件。
哪怕是趙家。
先前和趙家合作,他們占據上風;時移勢遷,趙家甚至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蒔卿也懂這個道理,但她的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我們去齊家,去找齊大哥!”
“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一句話,動搖了蒔辛的念頭。
他當然知道齊文博對妹妹的心思,此時唯一能利用的,也就隻有這份心思。
“好。”
下定決心後,蒔辛也不想多耽誤。
“我們這就去齊家一試,倘若不成......”
蒔卿篤定道:“齊大哥肯定會幫忙,我相信他!”
看著妹妹堅定的神情,蒔辛也不好多說,更不願打擊她。
自從蒔家出現一連串的意外,他的腦子也變得清醒許多。
一夕之間麵對外界千倍萬倍的壓力,包括蒔家收養的那些子弟,他們也在蠢蠢欲動、質疑著家族的出路,蒔辛不得不被迫成長。
放在往前,他絕對不會屈尊去找齊文博。
但現在,齊文博就是最後一條出路。
但願他對卿卿的情意足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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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撕裂的上古秘境裡,三個飛升期修士站在其中。
殘缺的陣法延伸出九個站樁,其餘八個都還亮著紅色的光芒,唯獨最後一個突然熄滅。
“看來蒔慶豐果然是走火入魔了。”白須老頭冷嘲道,“沒用的東西,我們將如此機緣交到他的手中,竟然都把持不住。”
“他的年齡堪堪近百,乍然被我們推到這個位置,自然容易被反噬。”另一人看似在替蒔慶豐辯解,實則言語中也沒有多少在意,“據說是魔尊間接害死了他,你們說,那魔頭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他能察覺到什麼?這可是上古大能設下的陣法,哪怕是他的親爹來了也無濟於事!”
“好了好了,彆討論這些沒意義的事。魔族隻剩下魔頭一人,讓他發發瘋又能如何?”白須老頭打斷其他兩人的爭鋒,“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將誰推到第九個位置?”
“蒔家那小子得用嗎?”
“倒是可以考慮,他畢竟是蒔慶豐的親生血脈。如果他得用,我們就不用因為頻繁改換站樁,而消耗殘陣的陣眼。”
“不行。”否決的還是白須老頭,“他的天賦有限,全靠血脈之力洗涮成上等靈根,更彆提他如今還跌落到煉氣期。”
難道要再幫一個廢物獲取陣法之力,千辛萬苦地將他推到不能勝任的位置?
這不可能!
事情走到死胡同,無人再開口。
脾氣最爆的修士忍不住道:“陣法必須儘快填上站樁,短時間內,我們能從哪找到合適的人選?”
白須老頭皺起眉頭,很快又鬆開:“我知道去哪找。”
“哪裡?”
“合歡宗。”
兩聲倒抽氣。
“合歡宗?若將此事告知宗門,無異於與虎謀皮!”
“九大家族掌握全修真界的七成資源,散修能出頭的簡直是鳳毛麟角。你說,除了宗門,我們還能去哪裡找人?”
“可......”
“沒有可是!”
“合歡宗不為其他宗門所喜,宗主更是個四處留情的蠢貨。他若是加入陣法,不出百年,定能從宗門演變為獨門獨戶!”
白須老頭一錘定音:“這段時間,我會邀請他來齊家小住,從各個方麵試探他的心意。”
白須老頭、哦不,現在應該叫做齊家的老祖。
他作為三人之首,做下這個決定後,其餘二人也沒了反駁的必要。
“行吧。”
“但你必須要保證,不能讓其餘宗門得知陣法的辛秘!”
“這是當然。”
齊家老祖比任何人都知道利害。
上古殘陣使用至今,威力早已沒有千年前強悍。每換一次陣中站樁,就是一個家族的興起和更迭,與此同時,也會損耗陣眼的壽命。
如今的陣法,變得越來越黯淡。
齊家老祖也不過四百餘歲,對殘陣的了解不如先祖。
既然沒法修補,便隻能儘力維護。
該到拉宗門下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