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桐驚喜道:“真的嗎?”
“本宗主會將你留在身邊,隻要你能堅持住對他的情意,自然會放你離開。”
等等,說來說去,不還是要帶走她!
蒔桐敢怒不敢言。
她剛才還聽路人說過,合歡宗的宗主是化神期。
簡而言之,她打不過他。
好氣啊!
先前宋淩然是元嬰期,她打不過他;
好不容易等她在元嬰期手裡有一戰之力時,又來了一個化神期!
蒔桐憋屈地坐在角落裡,抱著膝蓋、以一種防備的姿勢默默地抵抗著男子的靠近。
合歡宗宗主也不生氣,他什麼樣的女修沒見過,最後不都是手到擒來。
“忘了自我介紹,本宗主的名字叫折祜。”他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女修,拍了拍身邊的座椅,“你可以坐上來,我與你細談。”
那是一座長兩米、寬半米的獸皮躺椅,看上去就十分的舒服。
蒔桐坐在木板上,雖然鋪著獸毯,但還是很硌屁股。
她想了想,扭捏地起身、卻又毫不客氣地坐到躺椅的另一頭。
然後,用手劃出一道三八線。
“你不能超出這條線。”蒔桐嚴肅地看著合歡宗宗主,“我有心上人,沒移情彆戀之前,不能與其他男修卿卿我我。”
折祜也沒動,隻不過胸膛上的衣領又滑下一大塊,露出更下方的腹肌。
他仿佛也沒料到這女修會真的坐上來。
這種怯懦又專情的散修,不應該是警惕地躲著他嗎?
合歡宗宗主搞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對女修的興趣一下子變得更加深厚。
“好,本宗主答應你。”
他老老實實地斜倚在另一邊,妖異的桃花眼上下掃視著身旁的女修。換個人,都會被這道不停歇的視線擾得神經衰弱。
但蒔桐很是淡定。
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隻需要等魔尊回來,就能立馬脫離。
“對了,本宗主要先去齊家一趟,你就跟著我一起吧。”
齊家?
蒔桐的心跳瞬間加速,不可置信地盯著旁邊的男子。
“你要去齊家?”
折祜挑眉:“有什麼不妥嗎?”
蒔桐哽住。
她該怎麼說?
說齊家的齊文博認識她,等會兒要是遇見,那豈不是災難現場!
蒔桐想說自己不想去齊家,但對方明顯沒給她開口拒絕的權利。
轎輦出城後立馬加快速度,頃刻間就到達齊家的山脈下。
有一隊人,正好站在山門門口,顯然是要迎接貴客。
哪怕是合歡宗宗主,此刻也得親自下轎輦,與齊家的人見過麵、再通過他們的引導上山。
在男子的示意下,蒔桐磨磨蹭蹭地走出轎輦,開始盤算現在逃走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總不能跟著一起上山,再暴露到齊家的麵前,被人家甕中捉鱉!
胡思亂想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已經響起。
“齊家齊文博,見過合歡宗宗主。”
帶隊的人竟然是齊文博!
蒔桐倒抽一口涼氣。
她還記得,先前在秘境時,自己可是實打實地拍了他一掌。
狹路相逢,分外眼紅。
她可不認為齊文博認出自己後,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果然還是趕緊逃吧!
蒔桐做好了利用丹田內的靈魔氣一行千裡的準備,在魔族遺棄之地無所事事的那幾天,她可是專門學習過如何逃跑。
然而下一刻,合歡宗宗主就扭頭叫住她。
“怎麼還不下來?”哪怕隻是剛認識,折祜也親昵地張開雙臂,“難道是想讓我抱你下來嗎?”
蒔桐垂著頭,避過男子的手,默默地爬下轎輦,一聲不吭地站在他的身後。
折祜剛想逗弄她兩下,等得不耐煩的齊文博就打斷他。
“宗主,我們還是先行上山吧。”
他看不慣合歡宗宗主這般放浪形骸的模樣,對著一個普通的女修都能如此黏膩,將正事都拋之腦後。
實屬讓人不齒。
但對方畢竟是老祖想見的人,是齊家的座上賓。
齊文博再怎麼不耐煩,也不能流露出來。
但折祜是什麼人?他對人的品性最為了解,一眼就能看出齊家小子的想法。
“急什麼?”他似笑非笑地瞥了齊文博一眼,“沒看見本宗主正在愛惜美人嗎?”
爭取讓自己成為隱形人的蒔桐:不用!她不用被愛惜!
你們就大膽地往上走不行嗎?!
可惜折祜聽不懂女修的心聲,故意走到她的身邊,想要牽起她的手。
“走吧,本宗主帶你上山......”
手掌還沒有伸出去,手心就被重重一擊。
折祜驚訝地扭頭四顧——誰?誰在攻擊他?
作為一個化神期修士,他居然找不到出手的人。
他不死心地再次伸出手......又是一道刺麻的痛感!
折祜臉上的笑容僵住,訕訕地放下手,轉而拂過自己的黑色長發。
“上山吧,免得齊家等急了。”他微微一笑,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徑直往山上走去。
在場諸人也確實沒有發現這個小插曲。
齊文博這才發覺因為一個女修,他竟然被合歡宗宗主給無視了!
怒氣沒法發泄到正主身上,就隻能遷怒到旁人。
齊文博落在後方,鐵了心要看看那個普通的女修到底長什麼樣,才能把合歡宗宗主迷惑地這麼在意她!
蒔桐原本在找逃跑的機會,結果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張熟悉且生厭的臉。
後者也看清了她,那張臉上,逐漸升起震驚和震怒。
“蒔桐?!”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