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叨了很多,也就沒有發生懷裡的魔氣被她的接觸喂養得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旺盛,純粹的黑色都夾帶了一絲紅。
若是魔氣能害羞或興奮,這應該是它的臉紅。
蒔桐與它親昵許久,才依依不舍地準備放開。
“快天亮了,你以後還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嗎?”
哪怕隻是魔尊遺留下來的部分魔識,也算是這段感情的寄托。
魔氣沒有回應,它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十分壯大,氣息也越來越深厚。在聽完她的這些話後,虎視眈眈地盯緊了她。
蒔桐咽了咽口水,她好像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危險。
正欲退縮之際,那股魔氣猛地拉緊她的要,她猝不及防就被拽進黑色的氣團中,身影瞬間被淹沒。
還沒消退的牙印再次印上新的,其他地方也都沒有逃過,被密密麻麻地烙下專屬痕跡。
恍惚間,蒔桐彷佛在這團毫無實體的魔氣中,感受到了幽暨的靈魂存在。
除了魔尊本人,再無人會這麼霸道、不講道理、沒有三觀、不溫柔......確實太不溫柔了,它甚至順著牙印在往上攀升。
蒔桐的臉爆紅,但她沒有阻止。
兩個世界的隔閡,幽暨殘留下的魔識也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這個夢也不知道能做到什麼時候,萬一下次、下次就消失了呢。
基於這點,她甚至主動抱住了身前的魔氣,喃喃道:“輕點兒,你的主人都沒有這種福氣。”
夢無止境,蒔桐陷入一片炫麗的眩暈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段無意義的音節在耳邊響起。
蒔桐睜開迷蒙的眼,猛地發現包裹住自己的魔氣逐漸凝成一具虛影。具體麵容還看不清,但她僅憑體型就能判斷出他的模樣。
殘留的魔識還能凝聚成人形嗎?
她定定地盯著那團人影,在五官還未浮現之前,捧住他的臉,輕輕地落下一吻。
纏在要間的魔氣頓時收緊。
幾乎是在下一瞬間,魔頭的虛影就徹底顯現出來。
蒔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虛影抓住,拖到了他的麵前。
幽暨深深地看著她,低頭討吻:“再親一個。”
蒔桐僵住了。
是夢嗎?
對,她是在做夢。
蒔桐咬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見你。”
哪怕與錨點建立了如此深的聯係,他能夠傳遞過來的話也不多,隻能越簡潔越好。
眼前的一切太突然,蒔桐下意識屏住呼吸,伸出手指去戳幽暨的身影。
是虛的,沒有實體。
她有些失望,但能再次相見已經是幸運,她打起精神:“你怎麼找到我的?”
“留下你靈識裡的禁製。”
限製太多,幽暨沒法解釋更多。
他抬起手指,在她的唇角輕撫:“本尊都聽到了,你很想我、也想抱我、更不想讓我找下一個魔後。”
蒔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沒想過它們會被他聽到,此刻耳根頓時有些發燙。
“對。”
哪怕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是承認了。
幽暨隻有虛影,虛影沒有心跳,但他依舊在聽到她的承認後,胸腔跳動得非常快。
愉悅和滿足從眼底滑過。
他伸出手,將人虛摟在懷裡。
但魔氣是真實的,它們順著他的心意,繼續猖狂地作亂,向她傳遞他的高興與激動。
蒔桐咬住嘴唇,忍住想要出聲的本能,有今朝沒明朝地順應著他。
隻是魔氣太過肆意,總惹得她雙眼模糊,恨不得扯住魔頭的長發,狠狠地出一把惡氣。
她想問的話還有很多,可惜都堵塞在喉嚨裡:
比如他知不知道她其實不是修真界的“蒔桐”;
比如他為什麼能從書裡的世界來到她的世界;
比如他會存在多長時間,什麼時候又將消散;
等等,等等......
但蒔桐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被魔氣推倒在他的身上、緊緊地回擁,感受再次見麵的溫存。
直到幽暨終於從溫香軟玉中清醒,抽空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他手癢地捏了捏蒔桐的臉頰,低聲哄道:“跟本尊回魔族。”
聽到這句話的前一秒,蒔桐還麵紅耳赤地彆過臉、不願意與他對視。
一秒後,她就猛地轉過頭:“你能帶我回去?”
幽暨將她的反應當作是驚喜,也便笑起來:“嗯。”
男人的笑容短暫地迷惑了蒔桐,但很快,她就從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
“......我不是修真界的人。”她猶豫了一秒,就堅定地推開了他的手,“去到你的世界,隻是一場意外。”
“我的生長環境不是那裡,熟悉的親友也不在那裡。”
“對修真界而言,它所需要的修為我沒有,連修煉也不可能;對我而言,所學的能力與知識更無法彰顯、無從施展。”
蒔桐垂著眼,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自己的思緒也更加清楚。
哪怕沒有那一個億、哪怕當一個被房貸壓垮的打工人,她也會留在現代社會。
她不可能遺棄自己的知識和生存體係,去屈從於另一個體係。
待幾個月就足夠了。
但、但她也是真的舍不得幽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自己的心也跟針紮了一樣。
頭頂太久沒有聲音和反應。
蒔桐也不太敢抬起頭,她的聲音極低:“你、你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隨時來我的夢裡,我、我是不會拒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