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戮頓時怔住,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沒了。
對啊,蒔桐——他們的準魔後,怎麼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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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打掃戰場花了三天,幽暨也閉關了三天。
這三天裡,幽冥和幽戮守在門外,不停地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總不會是蒔桐......”
幽戮接收到幽冥的眼神,不甘不願地換了稱呼:“總不能是魔後拋棄了尊主吧?可是放在齊家的十枚儲物戒她也沒拿走啊。”
“收起你對魔後不敬的想法。”幽冥冷冷道,“不論她是凡人還是修真界的人,以後都隻會是我們的魔後。”
暗戀的大護法開口,幽戮哪怕還是很彆扭,但也隻能跟著扭轉自己的心態。
就在兩人瘋狂猜測之際,閉關的幽暨終於走出來。
“你們倆還待在這裡乾什麼?”
“本尊的大婚都準備好了?”
大婚?什麼大婚?什麼時候?跟誰?
一連串的問號在兩人的腦海裡浮現,眼看著尊主的臉色越來越沉,幽戮不過腦子地問了一句。
“尊主,您跟誰大婚啊?”
蒔桐都已經跑了,哪還有魔後,難不成尊主又找了一個?
這話一出,幽冥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果然,幽暨的臉色更黑了。
“魔後還能有誰?”
“本尊看你的腦子是被那群修士打沒了!”
在尊主的怒氣更盛之前,幽冥冷靜及時地拉走了幽戮。
“尊主您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準備好。”
幽暨這才勉強滿意。
他又回到房間,看著自己在三天內準備的一切,心裡頗為忐忑。
那日蒔桐脫口而出的話,還牢牢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她不願意跟他回修真界。
果然是個小騙子。
幽暨這三天來,一邊做準備一邊在不停地回想。
從異界來到他的世界,所說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求生存吧?
什麼一見鐘情、什麼非他不可......通通都是假話,都是她為了完成那個什麼任務什麼心願的手段。
沒關係,他早就猜到了。
打一開始就對她的“情意”嗤之以鼻、深表懷疑,但他還是一直把人帶在身邊。或許從那個時候,他就默默地放縱了。
她口中的甜言蜜語、嬌縱手段很假很刻意,可隻要人待在他的身邊,就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這是蠢貨幽戮無法帶給他的感受。
幽暨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準備的東西。
他不願意拘禁著她,她可以做出選擇。
隻不過兩個選擇裡,都離不開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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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一個夜晚過去,蒔桐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自家的吊燈,而是雕梁畫棟、巧奪天工的古代裝橫。
她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間被嚇跑。
怎麼回事?她又穿書了?這是穿到哪了?
一個個問號悄然冒出來,蒔桐還來不及下床查探四周,房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
一具戴著大紅花的紅色骷髏架子,喜氣洋洋地端著一份婚服,徑直朝著床邊走來。
蒔桐差點沒被嚇出心梗。
“你......”
“魔後醒啦?”骷髏架子更高興了,“快穿上婚服吧,尊主的大婚很快就要開始了!”
等等?
蒔桐滿臉茫然。
她不是已經回到現代社會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大婚又是怎麼回事?幽暨不應該早就取消了嗎!
骷髏架子一點兒也看不懂眼色,更沒顧上蒔桐的憤怒,急著想讓魔後穿上魔族的婚服。
“魔後,你穿啊,你快穿啊!”
“尊主就在外麵等著你呢!”
蒔桐冷冷道:“我不穿!”
她大致猜到發生什麼了。
幽暨都能跨越兩個世界的隔閡,去她的夢裡見她,未必不能再將她弄回修真界。
他確實也是這個性子。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蒔桐絕對不能接受!
骷髏架子被她的語氣嚇得一哆嗦,隨後更是看到魔後的臉色越變越青白、越變越恐怖,頓時堅持不住了。
它將婚服朝著魔後的方向一扔,鬼哭狼嚎地跑出房門,一邊跑還一邊大喊。
“尊主大人,魔後不願意與您大婚!”
“這可怎麼辦啊!我都把自己的骨頭塗成紅色的了!短時間洗不掉了嗚嗚嗚!”
幽暨就站在房門外,被他派進去試探的骷髏架子意料之中地被趕出來。
“尊主,尊主您快去看看......”
幽暨不留情麵地將它拎起來扔飛,隨後站在門口,罕見地猶豫了幾秒。
直到房間裡傳來凡女的怒聲。
“有膽子做,沒膽子進來嗎!”
幽暨抿唇,他也確實早就做好了蒔桐生氣的準備,但事到臨頭,無惡不作的魔尊也會害怕看到她眼底的厭惡和記恨。
但他既然已經將她帶回來,就不允許她逃離自己。
諸多想法在腦海裡快速地閃過。
他狀若鎮定地踏進房間,又是無所畏懼的霸道魔頭模樣。
還沒走到床邊,魔後的婚裙迎麵朝他砸來。
這麼簡樸的攻擊,幽暨輕易就能躲過,但他沒動,任由自家魔後發泄了第一波怒火。
蒔桐坐在床邊,也沒鞋穿,白淨精致的雙腳就懸浮在地麵上方,一雙平日裡分外多情的眼睛此刻填滿了怒火。
“送我回去!”
“彆告訴我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