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纖長的眼睫毛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蒔桐淚眼朦朧地攥著被褥。
一個成年人被逼到這種羞恥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德的淪喪。
她、她剛才怎麼就能做出那種主動遞上去的事情?
還激發了魔頭的獸性,被惡狠狠地銜住不肯鬆開。
蒔桐羞憤地彆過頭,也就沒有看到大魔頭眼底的不滿足,後者意猶未儘地盯著她不放,本來想要更進一步,但似乎又想到什麼,於是遺憾地止住。
“記住本尊的名字——幽暨。”
他最後低頭咬了一口,狠狠地作亂了一把,充滿魔氣的身影這才徹底消散。
幽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瞬間,蒔桐的腦海恍惚了一秒,熟悉感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
可能是錯覺吧。
蒔桐甩開腦子裡的雜念,眼角被欺負得嫣紅,隻得慢吞吞地撿起自己掉落的衣裳,再緩慢地穿好。
期間不受控製地瞧見幾個囂張肆意的牙印,方才的記憶又湧上心頭,悔意和羞恥將她蒸成了一個紅通通的大龍蝦。
不能再繼續沉淪墮落下去了!
交易做多了,就容易成為魔頭的傀儡,她一個普通人,哪裡能滿足得了大魔頭的穀欠望。
蒔桐抬起手掌,看到手心上重新浮現的黑色圖案,安全感油然而生。
很好,接下來就算是蒔辛也趕來凡間,她也能將他同樣囚禁在這裡!
蒔桐信心滿滿地走出房間,準備再去將宋淩然和蒔卿侮辱一番,可剛出房門,隻見天邊閃過一道耀眼的靈光。
緊接著,陌生的青年出現在被困在魔網裡的宋淩然和蒔卿麵前,大驚失色:“淩然兄,卿卿,你們這是遭遇了什麼?”
蒔卿先一步哭訴:“哥,我們來接姐姐。但她在凡間不知何時接觸到魔族,已經墮入魔道,不願意與我們回修真界也就算了,還出言傷人、將我們囚禁於此,肆意□□、□□淩然哥哥......”
“什麼?!”聽說兩人出事後連忙趕來的蒔辛震驚道,“蒔桐竟然已經墮入魔道?她從何處修煉來的魔族功法?”
“算了,這件事稍後再議,我先把你們放出來!”
蒔辛乃是元嬰期修士,原本以為對付這張魔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沒料到使儘渾身招數,也無法破壞分毫。
“這張魔網頗有古怪。”宋淩然冷著臉,“我與卿卿被困在其中,渾身的修為隻能施展十分之一二,卻也沒法從內部突破。”
蒔辛咬牙:“我的修為沒被壓製,拿它也毫無辦法。”
這不對勁。
蒔桐隻是一介凡女,從小滯留在凡間,哪怕遭遇了什麼機緣,也不可能修煉得如此之快,連元嬰期修士都能壓製!
兩人苦苦思索間,蒔卿幽幽開口:“會不會有人提前得知姐姐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於是從她的身上下手,隻為了對付蒔家......”
蒔辛和宋淩然的眼底同時閃過一道精光。
“你說得沒錯。”
蒔桐身邊肯定另有高人,說不定就是魔族......要知道,最近魔頭十分針對蒔家!
“我去與她交手,套出她身後的魔人來!”
蒔辛年輕氣盛、年少成名,自然無所畏懼,一心想要解開魔網,將卿卿和淩然兄救出來。
宋淩然也沒阻攔,在他的預想裡,哪怕蒔桐背後有人,也敵不過元嬰期的蒔辛。
他剛才中招,隻不過是疏忽大意,放鬆了警惕。
“彆讓她抬手,我懷疑魔網就在她的手心。”
“好。”
蒔辛轉身就要去尋蒔桐,卻沒料到剛回頭,就發現對方正在自己的身後。
“身為蒔家人,竟然不辨是非、自甘墮落地淪為魔修!”
麵對從來沒有見過麵的親妹,蒔辛生不出一絲親情,他隻信自己看到的東西,那就是她用了詭異的功法囚禁了卿卿和淩然兄!
小小年紀,心腸竟然如此惡毒!
“出手吧,讓我看看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蒔辛放出元嬰期的威壓,先一步壓製住蒔桐,讓她沒法肆意動作,隨後猛地衝上前。
看起架勢,就沒想過要留手。
蒔桐看過原著,知道蒔家人心腸冷硬,卻也沒料到原主的親哥竟然真的如此無情。
手臂根本抬不起來,手心的魔氣封印也無法起作用。
眼看著蒔辛就要傷到她,千鈞一刻之際,係統悄悄放水、為她擋下了全部威壓。
趁此機會,蒔桐連忙抬起手,手心裡的魔氣再次幻化做水墨般的黑影,疾速地奔到蒔辛的身側,來自四麵八方的魔氣將他困在其中,再猛地一收。
啪。
蒔辛重重地摔在地麵上,與宋淩然、蒔卿一樣,被囚禁在魔網裡,隻能做無謂的掙紮。
勝利和反轉來得太快,蒔桐的心臟還沒有緩過來。
剛才還在“狂吠”的男修,如今也淪為階下囚。
她看到這一幕,心情頓時大好,就連還在發麻不適的胸前,都變得能夠忍受起來。
魔頭雖然好色,但他確實很靠譜。
因為蒔辛的到來而躲在一邊的原主家人,此刻也呆呆地望著這邊,顯然不敢相信幾個仙人就這麼輕易地被凡人製服。
蒔桐走到蒔辛的身後,照例衝著他的屁股飛踢一腳。
“你敢!我是你的親哥!”
“我有什麼不敢的?”蒔桐朝著他的另一瓣屁股也踢了一腳,“呸,這會兒想起來你我之間有血緣關係了?晚了!”
她順手抄起院子裡遺落的大掃帚,將三個人拖在一起並列擺放,自己則悠然地站到了他們的身後。
“蒔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姐姐,快住手,你再這樣下去,怎麼跟我們回修真界?”
“蒔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敢!”
蒔桐拄著大掃帚,無視了他們的鬼叫,更貼心地摘下了他們的儲物戒。
剛才她看到宋淩然捏碎的靈簡,就是從儲物戒裡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