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恒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腳下舞步更大，帶著她朝舞廳深處而去，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舞池中，女配還在和日軍高官跳舞聊天。
一分鐘後，商黎自後台出來，隔著人群朝女配輕輕點頭示意。
女配鬆了口氣，麵對日軍高官的態度更加放鬆。
“好，卡。”李群喊道：“這條特彆好，直接過。”
眾人歡呼一聲，紛紛散開休息。
嶽恒走到一旁，拿了杯奶茶，遞給商黎。
“啊，謝謝。”商黎不好當眾推辭，隻得接下，心裡想著如何還禮給他。
“喲，小嶽什麼時候這麼殷勤了？”女配演員苗兮在一旁打趣。
商黎斂眸，嶽恒卻咧嘴一笑：“小苗姐想喝有姐夫請呢，我可不敢。”
苗兮的男朋友也在劇組演龍套，她一聽臉就紅了，佯怒著把他推到一邊去，自己和商黎聊起天來。
不遠處，李群抱著膀子看向商黎的方向，低聲和嶽恒私語：
“怎麼，動心啦？”
嶽恒沉吟：“是啊，她這麼好，誰能不動心啊。”
“可我看得出來，她隻把我當朋友，相處很有分寸，根本沒給我胡思亂想的機會。”
李群輕笑，拍著他的肩膀：“年輕人，要敢愛敢恨，誰說現在是朋友，就沒有機會爭取啦？”
嶽恒摸摸鼻子，點點頭，眼神中又重燃起火花。
休息過後，又拍了一些舞廳的鏡頭，就到了商黎第二場，也是最後一場戲——沉江。
日軍為了殺雞儆猴，讓普通百姓不敢再幫助地下工作者，特意選在大白天的江邊殺害一眾舞女。
此刻的江邊站滿了圍觀的群眾和警戒的士兵，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
被五花大綁的舞女們被推搡著走出，臉上蒙著的黑布被粗暴揭下。
“看好了，這就是和皇軍作對的下場！”一個將官舉著手槍嚷道。
說完，一腳將站在第一位的舞女踹進了江中，緊跟著朝江中打了兩槍，血色瞬間彌散，屍體很快浮出水麵。
“啊！”尖叫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到底都是普通人，即使之前早有心理準備，此刻直麵死亡，仍是無限恐懼。
“撲通”“砰，砰！”
第二個了。
哭聲更甚。
第三個、第四個……
從始至終，隻有站在最後一個的舞女沒有哭叫。
她的恐懼比所有人都更重——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姐妹被殺，每一次槍響都是她生命的倒數。
前麵的人越來越少了。
她慘白的臉頰無法自抑地微微抖動，布滿血絲的眼睛噙著恐懼的淚，失了血色的嘴唇繃得死緊，牙關也在不停顫栗。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一句家鄉的小調，在這一刻好像給了她無邊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