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魚力氣很大,嬰兒手腕粗的棍子高高舉起,重重落向沒看清臉的男人頭頂。
這要是打中,腦袋不開花,至少也能打出個腦震蕩。
陶魚閉著眼睛,並沒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感覺木棍掃過什麼柔軟的東西,力道被卸掉一部分後,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讓人心虛的響聲---地板瓷磚被打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陶魚被這動靜驚住,睜開眼睛看看無可挽回的地麵,又一臉死灰地看向擅闖民宅的家夥,這家夥正無辜地看著自己。
“有趣!你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裡?”
說話的人是一個比陶魚高一頭的男人,他穿著青色大褂,手裡拿著折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說相聲的。
但他臉上畫著奇怪花紋,加上如同轉向指示箭頭一樣的奇怪發型,看著又像是非主流青年。
倏地,一條蛇從青年拐彎的頭發裡鑽出來,黑紅相間的三角腦袋轉向陶魚,危險地吐著信子。
那雙腥紅的眼睛人性化地看著陶魚,帶著股憤怒。
這是一條被殃及池魚的蛇,陶魚看到了它頭上一個不自然的鼓包,有點心虛地倒退好幾步,倒在了油光水滑的真皮沙發上。
視線旋轉間,陶魚看到了青年手上的門卡--和她那張卡略有些不同的業主卡。
陶魚心裡咯噔一下,她好像搞了一個大烏龍,這個不會才是大房東吧?!
“你好,我是這裡的租客,剛剛對不住呀,我以為有人想來偷東西。”
陶魚趕緊重新站起來,一把把作案工具扔到沙發後邊,快步走到男人青年身邊,真誠地道歉。
非主流相聲青年費了極大的力氣,也沒辦法把彎掉的頭發掰直,瞪著細長的眉眼對陶魚放了陣眼刀子。
陶魚這才注意到,這人的瞳仁竟然是金色,略去那誇張的妝不看,竟然長得有點像某部動畫裡超人氣配角--那家夥凶得狠!
陶魚咽了口口水,腦子裡過了很多遍小說內容,裡麵到底有沒有哪個瘋批男配是金眸紅發?
沒想出來。
“郝刃租給你的?他已經死了,這房子現在歸我管。”男人沒理陶魚的道歉,穿著皮鞋直接進了乾淨的房間,踩出一個個黃泥腳印。
也不知道這人之前去了哪裡,腳上淨是些黃褐色的泥土。
陶魚牙疼地跟在男青年身後,也不敢有什麼異議,畢竟不管誰被一隻真毒蛇盯著,也不敢對它的主人有異議吧!
更何況那隻蛇還被她揍了一頓,正記仇呢。
陶魚很快就想通了,踩就踩吧,反正家裡有掃地機器人,很快就能清掃乾淨。
她現在隻想儘快找個時間給郝刃打個通訊,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至於男青年說的郝刃死了的事,陶魚真不怎麼相信,畢竟陶瑜見過郝刃,知道對方很年輕,也很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我叫遊希,你叫什麼?”紅發青年笑著看向陶魚,露出和他頭上的毒蛇完全不一樣的戲謔眼神。
“陶魚,是一種祭器。彆人都說不吉利,我從小到大也沒怎麼得過病,可見還是要相信科學。”陶魚閒扯道,聲音中不乏怨念。
紅發青年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看了眼乖乖跟著自己的陶魚,又掃了房間一圈。
這都住進詭異的巢穴裡了,還相信科學?他剛剛差點以為這胖乎乎的丫頭也是詭異。
紅發青年的眼中紅光閃過,整個裝修溫馨的房子裡立刻大變樣。
一隻黑色如同章魚一樣的東西盤踞在客廳裡,數十隻長長的觸手隨意伸向地麵的各個方向,時不時有眼睛一樣的東西睜開,掃向四周。
頭頂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