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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魚腦海中閃過三個大大的金字：完蛋了！
再遮著已經沒用，陶魚往邊上挪了下，露出小個子老頭精神奕奕的臉。
張奶奶的視線同蔡爺爺對上，神情漠然地轉開，像是沒看到蔡爺爺這個人。
陶魚有點懵，張奶奶這反應不對呀！即不是被嚇得慌神的樣子，也沒有高興地撲上去確定真偽，怎麼好像看不見一樣？
“頭有點暈，小魚，來扶我坐下。”張奶奶一手按著額頭，一手搭到陶魚胳膊上，“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她沒說出來的一句話是，怎麼大白天的，還能眼花到看到死去的老伴呀！
陶魚答應一聲，扶著張奶奶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還吩咐郝刃去倒點水過來。
“喝點水潤潤喉嚨吧。”陶魚把水杯遞到張奶奶嘴邊，擔心地說道。
“看看我！老婆子，看看我！”蔡爺爺站在張奶奶正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一邊伸著老胳膊老腿跳舞，一邊努力吆喝著，“看我的科目三跳得好不好。”
張奶奶嘴角抿了下，默默低下頭。
不好，幻視更嚴重了！
她怎麼會看到老不正經的在跳舞？！
“張奶奶，你沒看到前邊有什麼嗎？”陶魚試探性的問道。
剛剛她還挺確定蔡爺爺活過來了呢，此時卻又有點懷疑，沒道理她看得見，張奶奶看不到呀？！
“小魚，你是個好孩子，奶奶年紀大了，不知道啥時候人就沒了，家裡能賣的也都賣了，隻剩下一個老房子，你要不嫌棄的話，就給你吧。”
張奶奶握著陶魚的手，像是在交代遺囑。
“我的兒女早在幾年前就消失了，沒人會來找我和你蔡爺爺。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們的屍體都交出去，彆連累了你。”
陶魚越聽越不對勁，趕緊打住張奶奶的話。
她指著還在歡快蹦躂的蔡爺爺，直接問道：“張奶奶，這裡有個人在跳舞，你沒看到嗎？”
張奶奶看向陶魚指的方向，又快速把視線收回來。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奶奶眼睛不好，可沒看到有人在跳舞。”
說著，她還揉了揉眼睛，像是有沙子進去了一樣，揉的眼眶都紅了。
陶魚把手從張奶奶手裡抽出來，直接往前走了兩步，雙手用力按在了蔡爺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