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密室火光竄了起來,火舌瞬間從門內吐出。
光是站在密室門口,便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熱浪,燙得皮膚密密麻麻的疼。
眾人趕著逃命,徒留殷長夏和紀今棠二人,站在密室門口對峙般的,互相凝視著彼此。
殷長夏的表情沉了下來:“你不是很討厭我?”
紀今棠眯彎了眼:“討厭、當然討厭,討厭得恨不得讓你去死呢。”
他是因為殷長夏而誕生的人格,本想脫離本體的束縛,徹底侵占這具身體。
可殷長夏的存在,就像是一根保險栓。
那個弱雞永遠會牽製他、命令他,去保護殷長夏。
殷長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讓邱平道歉?”
紀今棠:“……”
他隻是看不慣,覺得殷長夏怎麼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欺負了。
密室裡的溫度已經開始影響到外麵,那邊恐怕快要攀升至46°。在這樣令人焦灼的氣溫下,任何人都會被烤傷。
此刻被鬼菩薩壓製的殺人狂,帶著怨毒的目光緩緩將手放到了那邊,電鋸離他的手隻有兩個拳頭了!
殷長夏和紀今棠仍在對峙,沒能看到這一幕。
殺人狂的手不斷攀爬,一點點的挪到了那邊,終於拿起了地上的電鋸。
在觸碰的那一瞬間,電鋸上那些惡心的舌頭猶如蘑菇一般,竟然開始往上長,一直長到了殺人狂的手臂上。
殺人狂終於站起身來,興奮的望向了兩人。
他舉著電鋸朝前一晃,幻化而出的鬼菩薩便猶如碎片那般,很快消散在眼前。
不好!
殷長夏頓時一驚,隻能拽著紀今棠,被逼得往密室裡走。
“小兔子,彆跑啊……”殺人狂嬉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手臂上和電鋸上的舌頭也一並發出笑聲。
上下齊奏,漸漸的越變越大,響徹在整個公寓內。
眾人本來已經快要逃出去,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倒在了地上,抱住了耳朵痛苦的哀鳴了起來。
“嗚……彆笑了!”
“好痛苦,耳朵快炸了!”
周迎眼睛充血,朝那邊望去的時候,才瞧見殷長夏和紀今棠都沒有過來。
他艱難的站起身,手扶著牆壁,緩慢的行走著。
然而剛直起腰,就被身後的人給猛烈撞了一下。
唐啟澤粗暴的朝著那邊走去,狼狽得猶如一條奄奄一息的老狗:“滾啊,彆擋老子的路,老子急著救人!”
周迎:“……”
他也急著救人。
能不能彆這麼暴躁?
唐啟澤簡直是個杠精!
他和唐啟澤一定是八字相克,要不然他為什麼總被唐啟澤杠?
這會兒功夫,唐啟澤已經抵達了密室門口。眼看著殺人狂已經把殷長夏逼上絕路,他拽起一旁的花瓶,猛然朝著殺人狂砸了下去!
真是千鈞一發!
哐當——
隻聽清脆的一聲響,血液順著殺人狂微卷的頭發流了下來。
唐啟澤在砸殺人狂的頭的時候,力道大得猶如砸碎了一顆大西瓜。
世界都安靜了。
殷長夏還未流露出過多驚恐,便把恐懼心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唐、唐啟澤?”
唐啟澤手都在發顫,渾身抖得不像話:“喲。”
殷長夏心頭生出一陣感動:“喲什麼喲,抖成這樣還要耍帥!”
殺人狂整個額頭都染上了鮮血,視線也模糊了一大片,約莫是砸到了神經。
他怒不可遏,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偷襲的一天!
這群又可恥又可恨的闖入者!
殺人狂視線受到影響,開始胡亂攻擊。
眼前有一團黑影閃過,殺人狂便猶如盯準獵物那般追了上去。
唐啟澤驚恐道:“小心!”
這個距離他可來不及救殷長夏了!
方才他們三人同時躲避,沒想到殷長夏這麼倒黴,三選一他又又又中了!
眼看著殺人狂要把殷長夏逼到絕境之時,又有一個花瓶朝著殺人狂的頭砸來。
“哎喲——”
殺人狂可憐的呻/吟了起來。
殷長夏:???
殺人狂後方的周迎已經趕了上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都說了跑這麼快乾什麼!我也急著救人!”
殷長夏和唐啟澤震驚的看著他,周迎手上還拿著染了血的台燈。
然而連續被砸兩下,殺人狂已經徹底癲狂。
不僅連視線,意識也受到了影響。
電鋸上的舌頭還在往上長,猶如雨後迅速滋長的毒/蘑/菇那樣,竟然抵達了脖頸!
脖子上一隻舌頭伸了出來,舔了舔四周的肌膚。
“小兔子……”
這場麵分外驚悚,恐懼感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攪動觀看者的內臟。
殺人狂猶如一個提線木偶,拿起電鋸狠狠朝幾人揮舞。
他們迅速躲閃,在這樣炙熱的溫度下,行動變得更加累人,已經喪失了許多體力。
“嘻……”
殺人狂追逐著他們,在躲避時殷長夏引誘著他,想要令電鋸深深陷入了木櫃當中,可沒想到電鋸如此鋒利,很快就把肥厚的木櫃削成了兩半。
嗡、嗡、嗡——
這聲音像是奪命曲那般!
在這驚悚的場麵之下,殺人狂又開始唱起了那首童謠。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
唱到最後一句,殺人狂的表情變得猙獰,“八兔子埋!!!”
眾人趕忙逃竄,此刻溫度終於攀登到50°!
參與降溫的人體器官,已經快要無法工作。殷長夏的身體沉重到了極點,雙眼發黑,已經快要無法邁動雙腿。
方才被殺人狂逼入到密室裡麵無奈之舉,現在周迎和唐啟澤都在,不能再退了!
反擊!
借著人多、以及配合默契的條件下,他們終於又從密室裡逃了出來。
外麵的溫度的確要低一些,也隻是飲鴆止渴,因為溫度遲早會蔓延過來。
溫度攀升得越來越快,從每分鐘1°,到半分鐘1°,終於變成了二十秒1°了!
再這麼下去,所有人都會被這猶如烤箱般的屋子烤得融化!
殷長夏憑著最後一口氣衝向大門,發現冉雪她們根本就沒有撬開門鎖!
殷長夏:“怎麼了?快出去啊!”
冉雪:“鎖孔被堵住了!”
身後殺人狂已經追來,嘴裡仍然不清不楚的唱著那首歌謠:“哈……抓到你們了。”
殷長夏狠狠的罵了聲:“媽的!”
為了阻止殺人狂的靠近,他們開始不斷的朝著那邊砸東西。
物品砸過去的聲音不絕於耳,柯羽安也在此刻爬了起來。
方才的鬼鳴令他頭痛難忍,耳膜劇痛到讓他以為自己都快聾了。
還好如今停止了!
借著這個空隙,柯羽安同殷長夏對視一眼,知道自己必須看清另一張素描畫上麵有什麼。
不然接下來的遊戲,他們一定沒有機會了!
紀今棠也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多年青梅竹馬,紀今棠很快就明白過來,殷長夏一定是拜托柯羽安什麼事。
紀今棠低聲嘟囔:“阿祈,你真的不求我一下?”
殷長夏黑了臉:“???”
紀今棠:“你跟我撒個嬌,我一定幫你。”
殷長夏麵無表情,右手就擋了過去:“這種撒嬌嗎?”
紀今棠:“……”
真是殘忍,知道他不是主人格,就對他這麼冷淡。
是因為當初那件事嗎?
殺人狂已經朝他們襲來,離他們僅剩下半米遠。
紀今棠不再如剛才那樣的態度,拿出了脖間的古佛玉佩。
[同意支付陽壽,使用載物鬼菩薩。]
剛才消失的鬼菩薩,又一次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一次,紀今棠沒了剛才的敷衍,操縱著不斷變大的鬼菩薩,八臂上各自拿著刀槍棍棒,瞬間朝著殺人狂襲去。
尖銳的武器,痛得殺人狂麵色扭曲。
這一幕令在場眾人全都呆愣住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邪門的東西。
“我也好想要載物……”
不知是誰,突然渴求而羨慕的發出了聲音。
冉雪表情凝重:“繼承載物的人,真是萬裡挑一。”
向思思抓住了關鍵詞:“繼承……?”
冉雪:“就算繼承又怎麼樣?好處伴隨著風險,載物全是些邪門的玩意兒,極其容易遭到反噬。”
向思思麵露疑惑,總覺得冉雪這話,是經曆過了一樣。
冉雪沉默著,仿佛想起了什麼極其糟糕的記憶,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真是頑固。”紀今棠擰緊了眉。
縱然紀今棠的載物已經這般厲害,卻是針對鬼魂多一些,沒能完全將殺人狂殺死。
那邪門的電鋸已經影響到了殺人狂,令他仿佛沒有痛覺那般,就算身上無數傷口,也猶如提線木偶般朝著眾人殺來。
不死不休!
他的眼瞳定定的盯著眾人,完全沒有轉動,陰毒的掃視著眾人。
若不是前方還有鬼菩薩擋著,隻怕他們的身體都要被殺人狂撕碎了!
電鋸的嗡嗡聲吵得人心裡發慌。
眾人被這樣的戾氣嚇得倒退半步,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長夏一直思索著那扇門到底要怎樣才能開啟,如今終於反應了過來:“是電鋸!”
眾人被他嚇了一跳:“什麼?”
殷長夏:“那扇門根本無法打開,但可以用電鋸毀掉門鎖!”
眾人將目光放到了電鋸上,那上麵是無數尖銳如刀片般的刺,看著就十分鋒利。
除卻密室的不鏽鋼門,通往外麵的這扇門,根本沒有那麼牢固!
眾人恍然大悟了過來,想起了那句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恐怕考核官就是利用了這個心理,覺得他們不敢對殺人狂下手,隻會到處逃竄,繼而漸漸耗儘所有的時間。
殷長夏:“搶!”
他們再次望向殺人狂時,眼神猶如看著一塊上好的肉,恨不得拆吞入腹。
殺人狂:“……”
殺了那麼多人,還是第一次有人拿這種眼神看著他。
從來都是他當獵人,去殘害彆人!
如今竟然有獵物,敢反過來狩獵他這個獵人?
殺人狂很快就被所有人圍成一團,他覺得自己被蔑視了,再次加大了電鋸的功率——
都怪這個殷長夏!
下一刻,唐啟澤、周迎兩人一擁而上,借著鬼菩薩的掩護,將殺人狂的身體一上一下的盤扣住,令他根本沒有這個力氣揮舞電鋸。
柯羽安趁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邊,小心翼翼的溜到了書房,誰也沒有察覺到這一幕。
“快拿電鋸!”
眾人還未徹底製服殺人狂,哪知道那個邪門的電鋸,竟然控製著殺人狂的手,拚命的往上拽。
殺人狂的手臂都在此刻扭曲了三百六十度,令他痛到發出了喊聲。
“啊啊啊——!”
原來這動作並非殺人狂主導,而是那個邪門的電鋸。
為了徹底控製那具身體,電鋸先是不斷在連接處如雨後春筍般長出舌頭,還扯斷了殺人狂的骨頭。
那隻電鋸沒再顧及其他人,反倒將凜厲的攻勢對準了殷長夏。
用身體盤住殺人狂身體的唐啟澤等人麵露慌亂:“殷長夏!”
高溫之下,殷長夏已經沒有力氣再躲了。
殷長夏已經冒著就算受傷的心態,也要搶走殺人狂手裡的電鋸。
他本想用左手,畢竟右手會時不時的不受控製。
這種危險的情況,容不得半點疏忽。
殷長夏仔細觀察著那個瞬間,耳膜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危急關頭,右手動了。
電鋸是邪物,鬼骨能起一定作用。
電鋸上的舌頭似乎縮了一下。
可恐懼是恐懼,下一秒它便瘋了那般的朝著殷長夏襲來,力道大得讓殺人狂的身體進一步扭曲。
殷長夏迅速蹲下身去,拔出匕首,覆上匕端機關,刀刃飛快增大。
殷長夏雙手握住匕端,朝前一砍,削鐵如泥的刀刃便將殺人狂的手和電鋸分開。
眾人:“……”
太驚險了!
殷長夏大口喘氣,心道還好鬼骨有威懾力,讓電鋸上的舌頭瑟縮了一下。
不然,就抓不到這個時機了。
殺人狂:“!!”
他更加怒不可遏,使了渾身的力氣,驟然朝著殷長夏襲去。
手裡是一把帶血的小刀,在空氣裡揮舞了好幾下。可殺人狂忘記了,方才電鋸為了操控他的身體,令他關節錯位。如今失去電鋸,便直直朝前跌去。
前方是——
“不!!!”
電鋸嗡嗡作響,平日裡是殺人狂便是借著這聲音戲耍彆人,而轉眼恐懼的就變成了他自己。
殺人狂倒在了功率極大的電鋸之上,身體抽搐了兩下,流出大量血液,再也沒了呼吸。
這樣的慘狀,令眾人虛軟的跌在地上,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唐啟澤強忍著驚恐,抽出了殺人狂身下的電鋸,粘膩的血液流淌在公寓地板上。
他拿起電鋸狠狠朝前一砸,門鎖便徹底砸開。
屋內極速上升的氣溫,也因此不再繼續,閃爍的紅光重新變得暗淡。
微弱的光芒滲透進來,眾人不敢再有半點猶豫,急急忙忙走出了這裡。
隻是殺人狂的慘狀,還令他們心有餘悸。
殷長夏朝後方望去,瞧見地板上的殺人狂早已麵目全非,隻剩下一雙血紅的眼睛,死命的瞪著踏出門口的人。
一個又一個,仿佛要深深記在腦子裡一樣。
[恭喜十位玩家共同殺死殺人狂。]
[遊戲背景共享中——]
[背景解謎其一:殺人狂的電鋸上鑲嵌著死者的牙齒,他似乎有這方麵的收集癖好。電鋸久而久之,在死者怨氣的侵染之下,變成了一個凶邪之物。]
[殺人狂為本場boss,電鋸內的怨氣聚集不散,必將為boss的誕生提供幫助。]
[死前:E級boss。]
[死後:C級boss。]
眾人的表情立馬變得難看,沒想到殺人狂死後這樣凶邪!
他們終於抵達外麵,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顯得極其狹窄,隻能勉強容納兩人並排著走。
地上也沒有鋪設地磚,隻有乾巴巴的水泥,以及裸/露在外的管道。
那些管道看著十分肮臟,長期暴露在外,便染上了灰塵。
“看來這裡就是正式遊戲場了。”
冉雪仔細觀察著外麵,“筒狀樓,沒有電梯,若是以後逃生……恐怕隻能走樓梯。”
殷長夏沉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陰間設計。”
眾人:“……”
殷長夏:“從上到下,像不像從陽間通往十八層地獄?況且還是筒狀的,更像是陰間通道了。”
唐啟澤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快彆說了!”
越想越滲人!
柯羽安是最後一個從殺人狂的屋內出來的,他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些東西,同殷長夏對視了一眼,隻是礙於周圍的人太多了,不想當場說出來。
柯羽安裝作走到殷長夏身邊,走得時候挨得極近,把手裡的另一張素描畫捏成紙團,遞到了殷長夏的手心裡。
柯羽安慢吞吞的笑了起來,掩飾著手上的動作:“我剛才又去廁所確定了,這邊馬桶蓋裡果然沒有屍體碎塊。”
殷長夏心知肚明,悄然接了話:“這麼謹慎乾什麼?”
柯羽安:“大佬不是說,我們沒機會再進去了嗎?我就想著既然是最後一次了,就冒一冒險。”
眾人想離開這層的時候,一遝黃紙,從樓道裡撒了下來。
有一些還燃燒著,灑在身上時,直接燙傷了肌膚。
眾人連忙朝上望去,才瞧見有一個老人,正冰冷的注視著他們。
向思思:“喂!你乾什麼呢!”
樓道上方的老人低低的呸了聲,還朝著他們吐口水,很快便轉身離去。
向思思:“……”
她一忍再忍,若是在現實世界,恐怕早就和這個老人打起來了。
如今在遊戲裡,是依靠了裝乖博同情才讓冉雪對她這麼好,絕對不能暴露!
向思思深吸一口氣,可憐巴巴的說:“冉姐,那個人也太過分了。”
殷長夏從地上撿起了快要被燒掉的照片,眼神微閃:“你們看這照片!”
唐啟澤低頭看了過去:“奇怪,怎麼有點眼熟啊?”
殷長夏:“何止眼熟……是殺人狂房間裡的受害者。”
眾人:“!!!”
看來那位老人和受害者有關係,所以才在這裡燒紙錢。
他們更加覺得這棟老樓撲朔迷離,仿佛被蒙了一層霧,始終看不清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殷長夏沒敢繼續向前,身體也僵了幾十秒。
與此同時,樓道上方傳出一陣譏笑:“喲,成功逃出來了?”
他們急忙望去,樓道裡陰暗的光,映在那人的臉上。
他穿著軍綠色的風衣,一身乾練利落的氣場,嘴裡叼著根煙,滿是吊兒郎當的表情。
煙絲嫋嫋,透過煙霧去看他那張臉,有種說不出的滄桑感。
明明他的外貌,給人很年輕的感覺。
周迎戒備的問:“你是誰?”
逃出來?
他怎麼知道?
那人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什麼NPC,不用跟我打哈哈。”
周迎頓時大驚:“玩家!?”
除了他們以外,竟然還有彆的玩家?
冉雪隨即拔出了武器,對準了那人:“是老玩家!”
眾人不明白她為何是這樣的反應,還一臉懵逼。
既然是老玩家,至於這麼拔刀相向嗎?
上方的老玩家,在看到冉雪的反應時,露出玩味的笑容:“咦,沒想到這次的新人,還知道點兒東西……”
他不再裝神弄鬼,緩步走到了眾人麵前。
那人微微彎腰,伸出了他的右手,冰冷的掃視著眾人:“鄭玄海,本場遊戲的考核官之一,請多指教。”
冉雪沒有動,她這樣戒備的模樣,令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
鄭玄海:“我說這位小姐,你還是把武器收起來吧。”
冉雪:“……”
鄭玄海將手指放到了刀刃上,緩緩挪開:“這小東西,可隻會紮到自己,完全傷不到敵人……”
說完,他便立刻拽住冉雪的右手,擰住她的手腕,三兩下就打掉了她手裡的武器。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出手乾淨利落,完全不同於他們這群新人。
殷長夏的表情更加難看,早在鄭玄海走過來的時候,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敢有半點鬆懈。
見鄭玄海突然出手,也在他對付冉雪同時拔出了武器。
鄭玄海打掉冉雪武器的那一刻,殷長夏就精準的抵在了鄭玄海的動脈上。
殷長夏:“彆動,我怕我手滑。”
鄭玄海:“……”
冉雪剛才的威脅,對於鄭玄海而言,不過是過家家一樣的笑話。
而如今殷長夏精準的抵在自己脖間,才令鄭玄海感到意外。
鄭玄海趕忙舉手投降:“我就跟大家開個小玩笑嘛。”
這樣前後完全不一樣的態度,隻因為對他造成威脅的是兩個人。
殷長夏笑著露出小虎牙,把刀刃抵得更近:“我也想跟你開個玩笑。”
鄭玄海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