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我身邊?
在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殷夏的身上。
鄭玄海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陸子珩偶爾的瘋癲, 但真正見識到他的手段時,仍然渾身冰冷,如墜落冰窟。
就像是落入裂網的野獸, 裂網深深紮入血肉,直至失去一絲力氣。
他陸子珩產生害怕。
而這裡麵沒有受過摧殘的人屬曹登,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陸子珩的可怕之處:“陸子珩拐彎抹角的做這麼多事,是為‘保護’這一個目的?這不應該是一夥的, 他直說不好嗎?”
鄭玄海僵得更厲害:“彆說。”
曹登:“……你們表情為什麼突然這麼凝重?”
鄭玄海:“彆問!”
向來冷靜、穩重的鄭玄海, 臉色難看得猶如白紙。
曹登明白過來,事情並沒有他想象得這麼簡單。
“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陸子珩也玩兒得好。”鄭玄海說得艱難,仿佛喉嚨裡塞鉛塊, 每一個字的尾音都在下沉,“……真是可怕。”
可惜陸子珩盯上的,並不是一獵物,而是作為獵人存在的殷夏。
風中是飛舞的塵粒, 以及無法磨滅的血腥味。昔日繁華的六區已經成為廢墟,遍地都是摔落的土塊和瓦礫。所有鮮明的色調,都蒙上一層灰霧色, 腐化得越來越深。
殷夏站在廢墟中,停下移動的步伐。
他原本藏在垮塌的土牆方, 此刻佝僂的身體, 卻緩緩的站直, 朝著霧色重重的石門上方望去。
仿佛這樣做,便能不甘示弱的回擊過去。
然而殷夏離陸子珩之間的距離遠,兩人的視線無法相撞,始終猶如霧裡觀花。
但殷夏這樣動, 便毫無遮擋,將整個身體暴露在外,倘若被那些詛咒之物飛濺到,就要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鄭玄海拽著他的衣角:“彆衝動,危險!”
殷夏:“我們要像臭水溝裡的老鼠一樣,躲到什麼時候?”
鄭玄海怔住,他的確過恐懼那些詛咒之物和陸子珩。
鄭玄海探一個,目光深沉的望向那邊,發現宗曇正在以一己之力壓製黎靖,讓黎靖根本沒辦法去掌控暴動的克係怪物。
他們的處境,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糟糕。
殷夏:“該站起來。”
鄭玄海承認,宗曇變成生鬼王,他們的確還未深刻的認知到,這種轉變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
殷夏短短的一句話,便讓眾人如雨春筍一樣冒。
他們的視野變得更加開闊,但與之相應的,那邊如槍林彈雨般的危險,也如海上暴風雨一般,夾雜著濃烈的水氣撲麵而來,將麵部的肌膚都給染濕。
五區的濕氣,顯然更大一些。
陸子珩:“阿祈,來我身邊,我不想說第三遍。”
眾人:“……”
曹登悄然詢問:“距離這麼遠,怎麼能傳達到我們這邊?”
殷夏:“看來是用道具,以及……”
殷夏望向鎮守石門的鬼物,他仍舊端坐在石門方,手中拿著分量不輕的黑鐵/槍,猶如鎮山石那樣安穩。
凶棺裡的半鬼王,還真是各有能耐。
殷夏迅速在腦子裡分析局勢,麵的克係怪物還在發狂,必須想辦法在保護自己的提下。
克係怪物便是第一重阻礙。
守在石門外的那半鬼王便是第二衝阻礙。
要同時擊敗,能抵達石門。
“我們要進入五區。”
“應該麵所有區域都在觀望,要突破五區這個口子,其餘的所有區域都不成問題。”
“還有李玖和齊楓應該都在五區,他們親眼見到符萬清和薄臨鋒之間的戰,我要他們的嘴裡知道細節。”
“仔細看著宗曇和克係怪物的戰,不要分心,我們見針插縫的過去。”
眾人齊齊道:“好!”
沉浸在戰鬥的快/感中的宗曇忽而停下來,他的表情由興奮轉為陰沉。
那句‘來我身邊’,刺激到宗曇。
“用各種手段,堵住他所有的路,不讓他有任的選項,這就是你所謂的‘來我身邊’?”
陸子珩並未回答宗曇的話,他的身材十分纖瘦,有種玻璃的易碎感,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翻雲弄雨、攪弄乾坤的人物。
陸子珩的專注僅是針殷夏,其餘任時間裡,待他人都是毫不掛心的。
他就像是碎掉的沙漏,裡麵的流沙在不斷漏,無法成型,極易散開。但可悲的是他仍在渴望,渴望被裝滿的一天。
這樣的陸子珩,就像是吞噬他人感情的怪物,無論給予多都無法得到滿足。
宗曇冷臉,周身威壓如凜冽的刀刃,連他周圍的空氣都好像現亂流,在朝著周圍肆意亂竄著。
誰說江聽雲和陸子珩相似?
江聽雲那傻子是強烈渴求,但無法得到。
陸子珩是分明擁有,但不饜足,哪怕得到全部,也依舊在吞噬,直至把人吞噬到成為空洞的人偶為止。
宗曇看上一眼,便再度專注到和黎靖的戰中。
“陸子珩,我會把你上麵拽下來。”
黎靖越發心驚,越是和這生鬼王戰鬥越久,他越是感到刺進骨的恐懼。
在生命垂危之際,黎靖也沒那慵懶的模樣,握拳朝著方打過去。
而他身邊的那克係怪物,也模仿著他似的,學著他的動作一拳打過去。
黎靖:“戰過程中,你還敢分心?看來我真是被狠狠的輕視。”
兩拳皆是被宗曇接下。
宗曇手臂用力,連腳上也滑數步。詛咒之物他產生的效果差,是讓宗曇有輕微灼痛的感覺。但飛濺的東西多,常人也難以招架。
宗曇低低的笑起來:“總算使用真本事?也不算讓我掃興。”
之宗曇瘋批的模樣讓黎靖心驚,仿佛再艱難的戰鬥,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刺激他神經的興奮劑。
他根本沒有恐懼,還一味的去追尋時時刻刻懸吊著性命的快/感。
不……他稱之為現實感。
宗曇要依靠這些,體會真切的、活著的滋味。
不正常。
黎靖牙關打顫,同宗曇的戰鬥每多一秒,都是切膚之痛般的感受著方狂飆的狂氣。
在殷夏那邊的人分析、懼怕陸子珩的時候,殊不知他在也心驚於宗曇。
這種懼怕是雙向的,他這邊也同樣深刻。
一擊不夠,要更多!
要不然就無法這位生鬼王造成傷害!
哪怕是宗曇抗住雙方的拳擊,黎靖也揮舞著沉重的拳,朝著宗曇擊更多。不僅僅是他自己,那龐大的克係怪物也在模仿的擊,它的臂力大得驚人。
然而黎靖無論如瘋狂的攻擊,都比不過穩住局麵的宗曇。
在承受這一切的時候,宗曇反倒笑聲:“哪怕是戰,無趣果然不好,你看……這不就變得有趣起來嗎?”
黎靖:“……”
瘋子!
分明是被攻擊的那一方,但宗曇偏偏在笑。
黎靖能不斷壓製,生怕停下攻擊,便給宗曇反擊的機會。
可是個人都有累的時候,攻擊速度變慢的第一拍,便被宗曇敏銳的嗅到。
那一刻,宗曇便開始反擊。
宗曇浮到半空,爆發式的鬼力包裹手臂,朝著麵揮一拳,將克係怪物打倒在地上:“這具身體的強度,還真讓人滿意。”
黎靖啞:“你一直利用我,在測試這具身體……?”
不僅是身體,還有成為鬼王的招式。
他的確被輕看。
還是碾壓式的。
黎靖都以為沒有任事情能夠觸動這位高高在上的生鬼王,想到剛宗曇唯一一次這種瘋狂的狀態之中分神,便是陸子珩那句‘來我身邊’。
黎靖:“……我懂,你的恐懼感來源。”
宗曇不怒反笑:“恐懼?我?”
黎靖:“不是殷夏嗎?”
堂堂鬼王,讓他人恐懼的存在,竟然會真心的恐懼著某件事。
宗曇:“……”
他的神色完全沉下來,想要早早將這人收拾,再去付陸子珩。
看宗曇的表情,黎靖便知道自己說。
他擦去唇邊的血跡,因為穿著笨重的盔甲,所有的動作都顯得遲緩。但正因如此,他換來旁人無法匹敵的防禦能力。
雙方再次打起來,這已經是,沒有藏著掖著的餘地。
而石門之上,正看著這一切的陸子珩,仿佛周圍的混亂與他毫無相關,散漫的目光集中到下方的殷夏身上。
這樣久的凝視,令眾人心發毛,仿佛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刀割一般。
某種程度上說,陸子珩是摸不清的那一個。
“‘讓陸子珩成為下一個家園’,這句話是我教黎靖說的。阿祈,你會中計跟過來,不就代表你沒有同意?”
“好,我滿意。”
陸子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虛無縹緲,像是抓不到的薄霧。
他像是生滿裂痕的玻璃瓶……
但碎得越來越厲害。
眾人:“……”
到底要怎樣扭曲的性格,能說這句話,把自己成誘餌。
因為陸子珩知道,那個狀態下的殷夏,除這句話能把談話的主導權握在手中外,就找不第二句話。
真是喪心病狂!
“他有病吧!他腦子一定有問題!”曹登忍不住嚷起來,頓時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得知黎靖不是真的背叛薄臨鋒,他找回理智,心情也穩定下來。
還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麼遠的距離,殷夏不像陸子珩那樣,聲音能通過半鬼王替他放大。
殷夏沉默不語,並未反駁。
他的確不想陸子珩成為下一個家園的人柱,無法將陸子珩徹底視作仇敵,沒想到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事情,反倒被陸子珩抓住。
鄭玄海:“……黎靖抓唐啟澤和時瑤,就是想牽製住時鈞和唐桐吧!”
唐啟澤和時瑤事,唐桐和時鈞自然不會動。
殷夏臉色難看,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處處都是陸子珩給他挖的坑。
曹登:“……不止呢,江聽雲開始,廢除殷夏身邊的幾個半鬼王戰力;到黎靖的動,封住站在殷夏身邊的兩位a級玩家,都是為削減殷夏身邊的力量。”
說到這裡,連曹登都鐵青臉。
一步一步,算計得未免也狠!
人心陸子珩來說,就是玩具嗎?
殷夏:“他不喜歡我強,做這麼多,就是為砍斷我所有的路。他看似給我選擇,實際上我能按照他的選擇去做。是他沒料想到,我會將宗曇培育成鬼王。”
宗曇和養靈體質,成為這場算計中的變數。
懊悔的恐怕不止是薄臨鋒,也有陸子珩!
殷夏站在雨中,身體被冷風吹得發僵,就這麼迎來天亮。
家園在一瞬間進入白晝。
刺眼的亮度,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也讓殷夏看到石門上方的陸子珩。
他逆著光,讓人看不真切表情。
看著光芒萬照,實則卻處於黑暗之下。
殷夏的心沉到穀底,沒有任人比他明白陸子珩的本性。
他相信陸子珩能借由道具看清他的口型,便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去。”
陸子珩什麼表情也沒有,眼神卻變得幾分危險:“哪怕是沒有我的保護,你會過得無比辛苦?”
殷夏:“哪怕是沒有我的保護,我會過得無比辛苦。”
同樣重複的一句話,但語氣截然不同。
一方是破碎紮人,一方是鎮定完整。
這樣比下來,便讓眾人越發安心,a級玩家中,就剩下殷夏值得信任。
陸子珩:“薄臨鋒和黎靖還盯上你,如果沒有我在中間讓他們分化,你沉睡的這兩天裡,早就被黎靖襲擊。”
殷夏:“我身邊有他們,還有宗曇。”
陸子珩:“……”
他頗為沮喪,垂下,看著十分乖順。
但這些都是假象,為掩蓋住鮮血淋漓的內裡。
“阿祈,你還是不懂啊,你再往的話,將麵臨著什麼。”
“哪怕現在薄臨鋒被符萬清暫時傷到,那也是暫時的,那個人的實力的確讓人十分恐懼,絕不亞於成為鬼王的宗曇。”
“你想受他算計,成為‘的家園’嗎?”
的家園?
這個詞陸子珩的嘴裡說口,殷夏便明白,他早就察覺到一部分真相的事實。
殷夏:“我和薄臨鋒立,就必須選擇你的保護,去到你的身邊?但這是你的邏輯,不是我的邏輯。”
陸子珩,你錯。
殷夏想這麼告訴他。
但殷夏終究沒有說口。
單單的反駁,不接受陸子珩的建議,便讓陸子珩失去所有的力氣一樣。
鄭玄海渾身惡寒,低低的罵著:“裝一副可憐懊悔的樣子做什麼!”
他之在陸子珩的身上,感受過多次的殺意。
就因為他無法源源不斷的給殷夏提供陽壽,陸子珩便覺得他配不上殷夏,甚至要為他另外挑選陽壽更多的人選。
利己主義。
病態自私。
但提下,殷夏被他認為是‘己’。
陸子珩似乎終於注意到鄭玄海,好奇的問:“阿祈,你怎麼還把這些廢物帶在身邊?他們會成為你的負擔。”
那一眼,鄭玄海便渾身僵硬,憋許久的呼吸。
他還未忘記過,之體會到的恐懼。
殷夏擋在鄭玄海的麵,說得極其緩慢:“他是我的人。”
陸子珩無比懊惱:“你真是沒學會夏家那一套,沒用的人,就該早點拋棄。”
聽到這裡,宗曇終於明白,夏家的一切留給誰。
他和江聽雲常常自嘲,覺得殷夏不像自私自利的夏家人,正因為殷夏身上的溫暖,讓他們無法完全狠下心。
換做是任跟夏家相似之人,會被他挫骨揚灰,結局絕不會變成這樣。
江聽雲不是不夠強,也並非不夠狠。
他敗給‘不想殺殷夏’的想法上。
而這個陸子珩,分明是被夏家所收養的,沒有血緣關係,夏家也是把陸子珩鎮棺人來培養。
但像夏家人的,就是眼的陸子珩。
“真讓人厭惡。”
宗曇的語氣變得危險,像是薄薄刀刃。
宗曇用鬼力強壓製著克係怪物,讓它跪伏在地上,無法站直身體。
但這樣激進的手段,讓那由無數詛咒之物組成的克係怪物,變得更加狂暴且不安定。
他卻像是發泄著那些危險的感情一般,不停的向它進施壓。
倘若夏家那些人還活著,莫不是要像陸子珩一樣,一大群都要這麼病態的‘保護’殷夏?
畢竟夏家人,待自己的血脈,簡直好得奇。
幾團鬼火四麵各方,朝著石門砸去,皆是無法撼動。
他如今擁有身體,成為玩家。
胸的號碼牌,更像是遊戲為束縛他的一種手段。倘若石門被毀,他便能通過這個地方。而石門完好無損,所有鬼物、玩家,都無法利用外力進入。
“難怪江聽雲會選擇跟你合作……”
“他是被你夏家人的性格迷惑吧!”
黎靖:“休想動石門,你彆忘還有我。”
放任他們進入五區,就是放任他們進入一區。除被陸子珩掌控的五區會抵抗外,四區、三區、二區,見到殷夏和鬼王,簡直要馬首是瞻。
宗曇:“給我滾!”
宗曇滿臉怒意,陸子珩破像夏家人的個性,觸動宗曇心裡的那根弦。
“啊……原來你就是第一口凶棺的……”
陸子珩終於將目光放到宗曇的身上,“如果初是我先開凶棺……”
宗曇厭惡的說道:“如果不是殷夏,而是你開凶棺,你應該會受到所有凶棺厲鬼的報複!你該慶幸,而不是悔。”
陸子珩:“……”
宗曇身上過於狂暴的氣壓,衝擊得黎靖不得不用雙手護住自己,而那克係怪物,也始終沒能地上站直身體。
糟糕,擋不住。
鬼火下往上湧上去,強勁得擊碎好幾個防禦道具。
每每朝上多一米,都有藏匿的道具顯現來,並且碎成粉末。
原來陸子珩現之,便已經在周圍布下肉眼無法看到的防禦。
若換做是旁人,還真的無法突破。
但這是宗曇。
眼見鬼火快要靠近陸子珩,鎮守在石門下方的鬼物終於有反應,迅速奔赴鬼火襲擊的方向,不惜以自己的身軀做盾,將那幾團鬼火給攔下來。
這股衝擊讓狂風吹起來,讓陸子珩發絲微亂。
他卻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仿佛剛差一點被鬼火打中的人並非是他。
“主人,沒事吧?”
陸子珩目光放到他的身上,瞧見他身上的黑布都被燒毀,露精壯的上身。
陸子珩:“下去,我沒命令你動手。”
聽陸子珩的話,半鬼王這沉沉的降落在地上,再度守在石門方。
他胸的雙魚玉佩,正散發著淡淡熒光。
要有雙魚玉佩在,他就會被操控,認定陸子珩為主人。
“看來阿祈不聽話,那我就沒辦法。”
陸子珩下達第一個命令,“把裴錚帶過來。”
殷夏知道不能再讓他們肆意妄為,朝著宗曇大喊:“宗曇,搶回裴錚!”
宗曇開始動用真格,拳朝著黎靖的青銅鎧甲打下去。黎靖的身體便被震老遠,他的胸口感受到疼痛感。
在這期間,宗曇的力道過,連裴錚也同時被震飛。
雙方爭搶起來,黎靖也不得不開始幫忙。
他趕忙站起身,做一個伸手的動作。
而那詛咒之物,也同黎靖的動作一樣,想要去接住裴錚的身體。
然而宗曇到底是先他們一步,到底是來不及。
殷夏趕忙向,一個滑便快接住裴錚的身體。雖然不知道陸子珩到底拿裴錚的身體用來做什麼,但是他必須強占先機。
輔助快便跟上。
鄭玄海吸一口骨灰香煙,煙霧蒙蒙間,屍怪的身影現在眾人的眼。
煙霧的範圍變廣變大,模糊眾人的視線,也成功的掩護殷夏。
陸子珩的表情微沉:“鄭玄海……”
他光是在叫自己的名字,鄭玄海便感覺到冷意,卻仍舊立著身體。
“他不是你的玩具。”
“你嫌我廢物,初我就跟你說過,我保證在一個月內輔助他成為c級玩家,我現在做到。”
陸子珩:“……”
是啊,的確做到。
不光是c級玩家,還是更厲害的a級玩家。
鄭玄海:“你能忍受弱小的他擁有更多底牌,卻不能忍受強大的他多他人的一點幫助,這不是操控欲是什麼!?”
“操控欲?”
陸子珩笑起來,那簡單的三個字,感到可笑。
如果真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就好。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也不至於在察覺到薄臨鋒的計劃,便那麼驚慌失措。
因為恐懼,便不惜操控所有人,算計這一切。
他保護著殷夏,猶如在保護著自己的過去,承載所有溫度、感情、還像是一個活著的人的過去。
病態如?
陸子珩催促著下方的半鬼王:“蘇摩,動手!”
那半鬼王的名字叫蘇摩?
鄭玄海額間冷汗不止,並沒有這個把握打贏他。可他必須得為殷夏爭取到時間,好讓殷夏喚醒裴錚。
鄭玄海一連吸食好幾口骨灰香煙,讓周圍的煙霧變得更加濃鬱。
屍怪並非半鬼王的手,卻虛無縹緲,無法被觸及。
蘇摩一槍掃去,分明將其打散,煙霧再度凝聚到一起,還形成一圈一圈的束縛,將蘇摩的身體捆綁。
若是沒有身體,光是魂體的話,怕是真的會被它困住一段時間。
但……
蘇摩沒再藏著掖著,在揮動黑鐵/槍的同時,槍身現兩條遊動的大魚,一青一紅,姿態優雅。
雙魚現得詭異,在現形的同時,蘇摩脖間的雙魚玉佩也暗淡不。
雙魚遊動在武器旁邊,便使蘇摩的能力加倍,讓他成為一把利器。
蘇摩快斬開煙霧,並一步步向著殷夏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