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是……?
陸子珩朝著四周望去, 發現附近鬼物都在躁動。
它們猶如亡靈大軍一樣,從遠方緩慢而來,浩浩蕩蕩極其瘮人。
而這份強烈渴望太濃厚, 像是夏日撲麵而來熱浪,讓人生出灼傷。
陸子珩心裡異樣和不協調在增大,想起之直播裡鬼物行動也很奇怪。可殷長夏進入遊戲內核之後,直播畫麵沒聲音了。陸子珩和其他人一樣, 把這些歸結凶棺影響。
但……
顯然不是!
殷長夏眼神如無法融化寒冰:“它們這樣瘋狂湧來, 像是要一點點吞掉我模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殷長夏手上血液雨水一衝,流入地板縫隙當中。
而殷長夏站在上方,似乎他所能站立地方全都生出裂痕。
他處境這樣岌岌可危。
陸子珩內心突然生出了一些不好覺, 仿佛殷長夏接下來話,會成為他日後永不磨滅噩夢。
可他無法開口阻止。
陸子珩是這麼站著,和殷長夏遙遙相望。
殷長夏平靜出了最殘酷話語:“養靈體質,可以育成鬼王, 他們……全都想要成為鬼王。”
雨落得更大了些,將聲音也融化了進去。
蘇摩揮動了武器,朝著殷長夏方向橫掃而去。
了雨水, 紅魚遊動,會變得更加流暢。
蘇摩槍/頭快要刺到殷長夏脖頸時, 卻陸子珩阻止:“我讓你動手了嗎?”
蘇摩微怔, 回頭看向陸子珩, 發現他表情比之多了一絲不正常。
“主人……?”
蘇摩無法明白,陸子珩為什麼會如此動搖。
育成鬼王。
簡單幾個字,如重錘般砸在了陸子珩心上。
他臉上表情快要崩裂,無法再做到完全冷靜。
殷長夏:“看來你早覺得奇怪了, 但是一直沒深想。”
陸子珩:“……”
殷長夏:“陸子珩,你保護,真是我嗎?”
陸子珩眼瞳幽暗:“阿祈,你這是什麼意思?”
殷長夏讓那些鬼物暴動變得更強烈,無論是鬼將也好,普通鬼物和低級邪物也罷,但凡是能夠知到養靈體質,全都在浩浩蕩蕩聚集而來。
這和之小範圍可不一樣。
宗曇已經變成了鬼王,許多鬼物都知到了。
鬼王誕生,坐實了養靈體質厲害。
以往是傳聞,現在則成為了事實。
陰氣開始聚攏,使得溫度極速下降。河岸旁枯萎柳樹,奇形怪狀得猶如一怪物,四麵八方都是這樣強烈覬覦,根本分不清是不是鬼物在暗中觀察。
而它們渴求象……
則是殷長夏。
殷長夏:“看到這些鬼物了嗎?養靈體質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我再弱一些,該鬼物養起來,先挖去雙眼,再砍斷手腳,反正要我活著好了,它們想成為鬼王,管我做什麼?”
狼群裡兔子。
無數雙猩紅眼睛,都在緊盯著殷長夏,隨時要把他拆吞入肚。
陸子珩表情越來越難看:“不會。”
“這手……”
殷長夏瞥向了它,“我右手,早在報場遊戲時候,已經某鬼將級彆鬼物吃掉了。現在你還能看到完好形狀,是因為這是宗曇骨頭。”
他終將自己最大秘密,毫無保留出了口。
但這番話,卻比他任何攻擊,還要來得凜厲。
像是能夠撕裂人心。
陸子珩眼瞳緊縮,受到了比之更加強烈痛。哪怕是殷長夏出不再把他當成家人話,陸子珩也沒受過這樣情緒。
原本在做這些事情之,陸子珩已經下決心。
算敵視也無所謂,他不在乎這些。
但殷長夏右手,超乎他預料之外。
陸子珩目光放到了殷長夏右手上麵,目光像是承擔了如巨山般重量,粘在了那一處,遲遲沒挪開。
那森森白骨,已經化為了最最厲害武器。
但那竟然不是殷長夏自己手,而是宗曇手?
無數想法在腦子裡劇烈撞擊了起來,令陸子珩呼吸節奏也開始亂了。
“我……”
陸子珩輕聲發出了這一個字眼,再也沒開口。
雨絲粘稠如霧,從他麵頰滴落下去。
陸子珩身體已經完全打濕,仿佛要徹底碎在雨霧當中。
殷長夏:“你剛才‘不會’?什麼不會?我不會受傷嗎?不會失去我右手嗎?可這是我已經經曆事實。”
陸子珩喉嚨發乾,呼吸間滿是刺鼻濕氣。
手腕快要分離疼痛沒讓他變臉,反倒是殷長夏幾句話,讓他變得不正常。
殷長夏:“你費儘辛苦付宗曇,卻比你更多保護過我。宗曇骨頭在往後遊戲裡,暫時封住了我養靈體質,讓我能夠隨自己心意開啟或是封印。”
殷長夏一字一句反駁道:“我每一場遊戲,都是在拿自己命當誘餌。你保護了我什麼?你不過是在享受著一個羈絆快。”
養靈體質放在大部分人身上,都會變成厲鬼分屍食物。
殷長夏卻每一次,都拿這東西當成了助力和誘餌。
這需要極大魄力。
他在掙紮著活。
“你把我當成你和人世間最後羈絆,好確自己還保留著人類模樣。陸子珩,你那樣迫不及待,想要確自己不是怪物?”
這一句話,徹底刺痛了陸子珩。
如重錘、如蟻嗜,如野獸撕咬,如蟒蛇緊纏。
殷長夏出了他自己都不曾深想事,如此赤/裸/裸,血淋淋,把那些情剖析出來。
陸子珩臉色變了又變:“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放你去一區。”
殷長夏嗤笑了一聲,微微仰著頭:“你覺得,我會需要你允許?”
厲鬼們仍在騷動,若非還受到熊天意載物控製,怕是要直接撲向殷長夏。
雖眼是危機,而從殷長夏身後浩浩蕩蕩而來鬼物們,何嘗不是新危機?
它們即將要接近他。
在這樣高危環境下,死亡比活著容易。
殷長夏卻展露著自己淤青傷口,不想隱藏自己拚儘全力痕跡。
他想,他終能當初,消沉、隨波逐流、放縱自己,告知一句——
你會未來所拯救。
“宗曇,陪我活下去!”
“不要放棄身體,不要放棄堅持了這麼久東西!”
他從來都在考慮宗曇安危,為了他寧可損失掉身體,永遠在權衡著利弊。
但宗曇讓他看到了,衝破牢籠時義無反顧。
他也想要自私一回,想要暢快呼吸。
殷長夏大喊同時,那顆白繭生出了裂紋,從裡麵泄出了一團藍色火焰。
分明聲量並非極強,可每一個字都如此震耳欲聾。
陸子珩表情微變:“蘇摩。”
黑色身影猛地衝了過去,蘇摩想要加固外圍封印。
這也是他第一次展露自己能力。
那張原本看似不食人間煙火臉,也變成了一具白骨樣子,在他脖頸處,還套著一刻滿了不祥紋路脖環。
脖環開始變大,黑色外殼此脫落,露出了原本金色。
脖環已經脫離蘇摩身體,他麵無表情伸出了手,脖環自然在他手心轉動了起來。
蘇摩:“去!”
脖環飛快落在了白繭附近,死死箍著白繭,像是在為蛛絲加固。
陸子珩:“……原來是這樣。”
紅魚移情,使得蘇摩甘願冒風險去付鬼王。
大約沒這麼做話,蘇摩付該是自己。
“你可真夠卑鄙!”
殷長夏冷了臉,彎腰撿起了一把武器,這是之玩家和玩家爭鬥時,所留下東西。
武器還在,屍體已經光柱所吞噬了。
殷長夏朝著陸子珩刺去,不再任何留情。
殷長夏氣勢駭人,s級道具再度覆麵,黑霧聚攏他身上。養靈體質吸引而來鬼物們,再度為他增加了時長。
但這一次,是試圖去支配陸子珩。
不光是反抗行了,他想要遠遠不止這一點,他要陸子珩為他所控製!
陸子珩表情龜裂,差一點嘗到了恐懼支配。
倘若不是他知不到這些,恐怕也會臣服s級道具之下。
陸子珩躲避了起來,想要避開和殷長夏接觸。
他心神已亂,念著方才殷長夏所事。
養靈體質,這是那兩人不惜動了鎮棺人念頭,也要為殷長夏掩蓋東西嗎?
陸子珩心裡某處再度刺痛,他過去五年,也沒今天知到情多。
——縱然那情為痛苦。
陸子珩終明白過來了,不是什麼淺薄維係夏家福祉,扭轉殷長夏倒黴體質,而是要保住殷長夏命。
如果真是那樣,沒在報場遇上宗曇,陰差陽錯得到了他骨頭。
那殷長夏命運,未免也太過淒慘了一些。
不能再想了!
殷長夏武器已經擦到了陸子珩麵頰,陸子珩明知道自己不能想這些,卻無法控製住自己。
確……隨著年歲增長,養靈體質會暴露出來,在年幼時表現出來,是時常臟東西追著殷長夏跑。
可即是明白了理由沉重,陸子珩依舊敏銳嗅到了其中一點……
二選一。
他拋棄了。
“他們後悔了!”
殷長夏一次次砍了過去,卻無法刺穿載物保護,直到匕首刀刃都變了形。
可殷長夏如此敏銳察覺到了陸子珩內心,“早在你離家那一刻,他們已經後悔了。”
如果真是拋棄,選擇是他,那他又怎麼會始終那麼倒黴?
連在深淵博物館時候,唐啟澤都時常吐槽他幸運e。
是在那個遊戲後,殷長夏承諾凶棺成為供養人,他運氣才從幸運e,扭轉到了幸運s。
“爸媽曾經嘗試供養凶棺,卻不是遊戲玩家,無從補充陽壽,所以才會在那個年紀死了!”
“他們短命,不得好死,以此換來了平穩十年。”
“這樣,你還覺得是他們拋棄了你嗎?”
“一直拋棄一切人,是你自己,陸子珩!”
也許現在不會任何攻擊,殷長夏這幾句話威力。
真相揭露往往鮮血淋漓。
養靈體質、右手、那兩人後悔,一刀又一刀,割在了陸子珩心上。
陸子珩臉上表情終發生了變化,身體緊繃了起來,可嘴上仍舊沒放鬆:“你以為用付江聽雲招兒,能同樣付我?”
殷長夏默不做語,但手上攻勢更加凜厲。
殷長夏終在最後最後,砍斷了陸子珩手腕上黑線,至此所鬼將得到解脫。
熊天意載物,也因此毀壞。
陸子珩:“!”
蘇摩平淡表情上生出一絲裂縫,猛地回過頭去看向陸子珩。他要用脖環扼製宗曇,此刻根本無法幫到陸子珩忙。
完蛋了。
“嘻——!”
“養靈體質,終……”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所鬼物都變得暴躁瘋狂了起來,沒鬼王保護下殷長夏,將會成為他們最好獵物。
殷長夏沒騙他。
眼一幕,清楚明白訴著這件事。
越是客觀事實,越是冰冷朝陸子珩刺來,仿佛是站在第三視角,高高在上嘲笑著他一樣。
不能再分心了!
陸子珩最終目根本不是為了操控它們,現今已經了黎靖載物,縱然無法聚集之那麼龐大詛咒之物,卻還是能夠再操控一部分。
周圍詛咒之物,漸漸在兩人四周堆積了起來,形成了一堵牆。
那些都是埋藏在河岸裡麵,漂浮著許多玩家屍體,如煉獄岩漿一般,將玩家們生吞活剝,讓他們變成新鬼物。
惡臭味道開始變濃,那些河岸裡詛咒之物,開始如地下泉湧一般翻滾起來。可惜翻滾全是黑水,裡麵還夾雜著無數根人骨。
它們形成了一塊塊黑磚,迅速圍住了陸子珩和殷長夏兩人。
而那堵牆也短時間內變得極高,很快要封頂,形成一個半圓形碗狀物,想要將他們兩人蓋在裡麵。
“嗬……看來你還真是不死心,用這辦法也要困住我。”
殷長夏將手中武器丟在地上,捏緊了拳頭,一拳朝著陸子珩打了過去。
陸子珩閃躲過後,拳頭落到了牆壁上麵。
詛咒之物飛濺,一些落在了衣物上,一些落在了殷長夏身體上。如果不是他身上穿著唐桐送衣服,怕早受到詛咒之物侵襲。
殷長夏卻毫不在意,一拳又一拳,非要和陸子珩分出勝負,直至破開這個囚籠。
陸子珩:“你再打下去,詛咒之物會飛濺得更多。”
殷長夏:“你以為我想破開囚籠,僅僅是這些形之物?”
是你啊。
陸子珩。
不知怎,陸子珩在殷長夏漆黑眼瞳裡,讀出了這樣情緒。
他突然覺得窒息。
牆體上生出了一又一眼睛,出現在了殷長夏身後,不僅如此它們朝外擴散時,吞掉了好幾個玩家身體。
這樣變故惹得外麵爭鬥中五區眾人,紛紛停下了自己動作。
“快跑!”
“彆打了,那東西會擴散到裡麵!”
五區爭鬥停止了。
現在所人,都在如老鼠一般四處逃散。
鄭玄海驚恐看著外麵膨脹如氣球一樣東西,已經擴散到了石門裡麵,將沒能躲過玩家,全都‘吃’到了肚子裡。
裡麵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鄭玄海著急萬分,想要再度凝出骨灰香煙,令屍怪闖入那堵牆內。
而藺明繁卻攔住了他,雙眼失神看向了不遠處——
“紅綢在……”
“它想捕獲白繭裡宗曇。”
那顆巨大白繭抬到了半空,下方墊滿了厚厚綢緞,紅白交映間,顯得異常詭異。
鄭玄海能這樣呆愣看著,像是一無形大手扼住了喉嚨,巨大陰影籠罩在他身上,令他難以動彈。
“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為什麼像是生命一樣?
然而目該擔心,遠遠不止這邊——
建築化異鬼吞了好幾個玩家,因此捕獲了玩家聲音,借由他們嘴來話。
人頭從牆上長了出來,全都是剛才外牆擴大時,吞沒寒鴉玩家。
至此,它膨脹才終停止。
那堵牆漸漸縮小,恢複到了正常樣子,隔離在石門之外。
他們歪著頭,仿佛一窺探人心怪物。
“嘻……好大雨。”
“終還是瞞不住了,阿珩知道了。”
他們模仿口吻,是殷長夏幼時記憶?
殷長夏處在異鬼體內,根本無法得知外部動靜。
但這兩句話……
殷長夏詫異回過頭去,停下了自己動作。他因為這兩句話而激怒,再次進攻時變得更加用力:“陸子珩,你不相信不相信,何必窺探彆人記憶?”
陸子珩發冷看向了自己手,也沒想到黎靖載物還這樣功效。
既然誤會,陸子珩不想解釋:“誰知道你是真是假?我當然要用自己辦法去試一試。”
殷長夏表情沉默了下去,不再顧及出去想法,反倒再度和陸子珩打了起來。
“你真是冥頑不靈。”
然而這兩人在過招時候,房間內出現了兩個虛影,像是模擬著當天場麵,要蠱惑擾亂他們心神。
“喵!!!”
動物慘叫聲從屋內傳出。
“阿祈呢?”
一男一女顯出了虛影,聽到了裡麵響動聲,趕忙到了裡麵。
貓死了。
它四肢抽搐,躺在了地上,身體外力扯開了兩半。
在瞧見屋內東西之後,男人臉色慘白,舉起了隨手能拿到掃帚:“滾啊,你們這群東西,彆纏著我兒子,他不是你們盤中餐。”
那東西牙齒層次不齊,舌頭拉得老長,樣貌極度醜陋。它站在飄窗上,看著床上殷長夏,嘴裡不斷滴落黃色液體。
滴答——
咕嚕——
女人瑟瑟發抖趴在殷長夏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
男人牙打顫:“彆、彆哭,小任之不是告訴我們嗎?越恐懼會越危險。”
女人:“這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如果可以,誰願意去做那事。現在阿珩也我們逼了。”
男人:“……”
陸子珩身體僵硬,緩緩轉過頭去,眼底是止不住震驚。
這是他那天後發生事情嗎?
殷長夏捏緊了拳頭打了過去,直接傷到了陸子珩臉:“還看?”
過去和未來在同一時空交織了起來。
通過一個載物,正在雙向進行著。
之是殷長夏閃躲,現在卻輪到了陸子珩。他側臉都拳風擦到,嘴角滲出血液,受到了肉/體疼痛。
是……陸子珩心已經亂了。
陸子珩不想戰,反倒想將目光方向那邊——
男人和女人阻攔根本沒用,不一會兒那鬼物,竄到了裡麵,趴在了天花板上,正在用肥碩得舌頭一下下舔著男孩臉。
“嘻嘻嘻……”
“養靈體質。”
隨著它動作,那些竄入男孩身體裡黑絲開始增多。
養靈體質激發了出來。
那一天夜晚,暴雨驚雷,窗戶開啟,瓢潑大雨湧入了進來。
一道驚雷閃過,女人望向了外麵,發現鬼物們趴在外麵屋子,陰氣濃鬱到影響到了他們眼睛,讓原本無法見到東西,也變得清晰。
太多了。
這是養靈體質魅力嗎?
女人牙打顫,卻仍然不肯鬆手,想要保護男孩:“如果你們要奪話,奪我命好了。”
站在屋內,朝著那幫東西大喊。
然而它們仍舊暴躁拍打著窗戶,無數爛泥般碎肉飛濺到了窗戶上。
除了最強這進入到了房間內部,其餘低級邪物們,全都屋內符紙困在了外麵。
瞧見天花板鬼物更加得寸進尺,男人一把抱起了正在床上昏睡得男孩。
“!去阿珩臥室!”
“阿珩那邊……?”
“小任給了我們兩張,還一張在阿珩那邊。”
兩張?
大約這東西十分珍貴,那個時候任叔能做得出兩張,他們卻沒用在自己身上,還是一張給了自己。
陸子珩眼神閃爍,深陷過去錯覺。
這後知後覺‘他好’,才是真正鈍刀子。
像是烈酒入喉,又痛又讓人上癮。
‘過去’不受控製繼續展露著,已經脫離了最初預設軌跡——
兩人冒險抵達了大兒子臥室,看見那邊臟東西在門口守著,卻遲遲無法進入,這才鬆了一口氣。
男人滿眼紅血絲:“阿珩了也好,了也好……”
女人:“你是故意讓阿珩知道吧?彆以為我不知道。”
男人:“你知道……還陪我演了這場戲?”
女人:“我受夠了,這是夏家事,我不想再延續那些東西。自從我們動了這個念頭之後,每次回到那間宅子,他們都在催促著,讓我們把阿珩帶到凶棺房間……”
男人沉默了下來,滿臉絕望,是抱緊了小兒子。
明明他最初……也不是為了這個目去收養陸子珩,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覺得無力。
是他太軟弱了。
既沒力量反抗,也沒玉碎決心,是能這樣不上不下,卡在痛苦當中。
“……故意讓我知道?”陸子珩低聲呢喃,大腦那根弦快要徹底崩斷。
殷長夏當時知道自己發了高燒,迷迷糊糊看到一些畫麵,但根本不清晰。
可陸子珩動作卻受到了影響,他回擊漸漸變弱,整個人透著更加強烈死寂。
他並沒因此而救贖,反倒陷入了更加劇烈空洞當中。
他這個時候應該受到什麼?
是痛苦嗎?
是喜悅嗎?
畢竟得知了真相,那個遠比他想象中更加殘酷真相,他應該要一些反應。
陸子珩眼瞳一片漆黑:“沒,為什麼都沒……”
“彆吵了!該死,彆再繼續呈現下去。”
陸子珩步子趔趄了過去,卻周圍詛咒之物阻止他再度行。
它們在玩弄人心上麵,絕不含糊,哪怕這人是暫時控製它們主人。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喂,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