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那叫一個喜笑顏開,摸著胡須大笑:“好,好,好!”
大夥兒掌聲一片,礙於不熟,並未說玩笑,畢竟就這幫人尋常的起哄勁,那噪音都能把房梁頂給掀開了。
不得不說這群家夥在情緒給予這塊兒倒是拿捏得不錯,不像她的便宜幼弟,一天到晚擺著個冰塊臉。
楚芸也跟著笑了兩聲,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楚芸啊,多同你賢弟學學,看人家這腦子靈活的,聰慧機敏,好生栽培,定是我大魏之福。你一個做長姐的,往後怎麼著也不能給人家拖後腿啊。”
楚芸聞言眯了眯眼,心裡發堵,扯唇不悅:“乾嘛要把我與他比較?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每個人的境遇不一樣,未來的路也不一樣。怎麼?他往後要娶妻生子,我也要娶妻生子不成?”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都笑什麼?我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好。”
“芸姐兒有理!”不知是誰起了個頭,讚揚聲一浪高過一浪,氣得夫子麵色鐵青。
楚清柏亦在看她,不似尋常的冷冰冰,眼底泛著幾絲了然,眼尾的笑意微不可察。
天妒英才,書院中亦有看不慣英才的小人,尤其這個英才還是剛遷來不久的外戶兒子,甚至疑似領養來的。
縣爺的三公子秦也素來愛乾這排擠霸淩之事,從前就將一窮苦書生硬生生逼出了書院,而今又盯上了楚麟,有事沒事就要派小弟來問候楚麟。
撞人胳膊,故意打鬨弄翻人桌案,在人宣紙上亂塗亂畫......
楚芸幾番看得都擰緊了眉頭,然而見楚麟那副淡然處之的姿態,想出手的心思連連被壓下。
算了,倒是怕又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然而今日秦也卻把墨水淋在楚麟的右肩,眉眼挑釁,高舉硯台,極其傲慢:“很得意罷,不過你彆高興得太早,仕途可不隻是靠腦子的地兒,還得有人脈。這麼著,你叫我一聲爺......”
秦也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力道飛踹了出去。
“我叫你大爺!”楚芸怒慍道。
那雙俏麗的貓兒眼隨即意識到哪裡不對:“不是,反正滾就是了。欺負人也得看你夠不夠格,我是這小子的長姐,除了我,誰也不準欺負他。你是縣爺之子又如何?縣爺之子就可以肆意欺辱良民?那我可得同這裡的百姓說道說道,是不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蜀地的官家子弟還可濫用職權,妄加施壓?”
字句擲地有聲,官畏民心,楚芸這話當真是有的放矢。四方噤言,麵麵相覷,無不為她所散發出的英傑之氣而震撼。
“你!”秦也胡亂抹了把臉上的墨水,手背摁著被硯台砸腫的額角,咬牙切齒,他怒指楚芸,一臉的凶神惡煞,走路帶風似的衝向楚芸那處。
楚芸橫手將人護在身後,纖細柔軟的手腕一轉,指尖捏出三根銀針,她的眼皮下壓,淩厲地盯著來人:“你有種上前一步!”
楚清柏的瞳孔微怔,視線從那隻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