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中的房子書庭還算滿意, 加之平日工作繁忙,周末隻想在家休息,也不願再四處看房。
便聽了叔叔的話, 簡單粗暴地和房東敲定了那套房子。
叔叔看兩個小姑娘沒處理過這種事, 怕她們摸不著頭腦, 便抽空來來回回飛了上海幾趟, 幫著簽訂購房合同, 幫著申請住房貸款,大流程走完後,又交代書庭之後的事要怎麼怎麼辦, 這才回了林城。
臨走之前, 奉嬸嬸之命想帶走一美。
隻是一美看姐姐一個人太孤單, 姐姐又死命留著自己不讓走, 一美便留了下來, 等姐姐放假了再一起回去。
春節很快到來。
上完最後一天班,書庭把一美叫出來大吃了一頓, 而後回家收拾行李,打掃屋子, 第二天便飛回了林城。
兩人一起回去也有伴, 也不想再折騰叔叔嬸嬸, 便沒叫他們來接,而是問了家裡地址, 自己打車過去。
車子在一座剛剛落成的高檔前緩緩停了下來。
小區門口, 叔叔嬸嬸早已等候多時。
兩人都是在一身秋衣秋褲外, 套了一件大羽絨服,穿了雙棉鞋便下來了。戴著帽子,兩手揣在兜裡。
見車子停下,叔叔連忙走過去幫開車門,讓兩位大小姐下來,又繞到車後,從後備箱裡把行李箱抬出來,說:“走,回家!”便一手一個地推著走進了小區。
書庭一美則跟在後麵,看看小區環境。
冬天了,草也黃了,樹也禿了,噴泉也乾了,不過仍可以看出小區建設不錯——寬敞大方、整潔乾淨。
書庭說:“小區挺好的。”
嬸嬸應和:“是!可好了,待會兒進家裡看看,家裡更好。”
冬天下雪,柳樹枝條上堆滿了雪花。
叔叔原本走得很快,而後麵三個女人則走走看看,與叔叔隔了很長一段距離,叔叔便放緩了腳步慢慢走,最後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等她們趕上來。
嬸嬸一邊走一邊對兩個孩子介紹說:“離單位也進,旁邊還有一家大超市,而且說是要在附近蓋一個商場,明年開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蓋完。”
一美點點頭:“挺好挺好的。”
說著,三人閒庭信步,走到了大樹下。
嬸嬸瞥到叔叔還愣了一下——
這個人不是早走遠了嗎,怎麼還在這兒呢?
想著,正要無視叔叔繼續走,叔叔便蓄謀已久地抓住一根樹枝,猛烈地抖起來,雪花便開始簌簌地落下。
三人毫無防備,立刻尖叫起來。
叔叔戴了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自然沒有受害。
而嬸嬸則在剛剛見到孩子們時摘下了帽子,書庭一美則更慘,穿了呢大衣,整個脖子都露在外麵,雪落到了冰冷的脖子上,還順著滑進了後背,冰死了。
驚聲尖叫過後,發現是叔叔的詭計。
嬸嬸說:“一美!打他!”
一美便立刻從路邊抓起一把雪,捏了個雪球,一邊認真地“哈!”了一聲,一邊用力向叔叔丟過去。
雪球正中叔叔後背。
奈何羽絨服太厚,對叔叔根本沒造成威脅。
嬸嬸也來了興致,喊了一句:“我也來。”便也捏了一個雪球丟過去。
書庭姨媽期,不想碰冰的,兩手縮在了大衣口袋裡,隻是一邊避開雪球,一邊看著她們哈哈大笑。
叔叔也不還手,隻是愉悅地“嗬嗬”笑著,繼續往前走。
嬸嬸看叔叔一點反應也沒有,真來氣,便對一美說:“這樣不行。”說著,小聲密謀起來,“一會兒我跑過去摘了他的帽子,你就抓一把雪塞他後背裡,你個子高,肯定沒問題。”
兩人便達成了共識。
叔叔戴著帽子,聽不清身後的動靜,於是嬸嬸一摘了叔叔帽子,叔叔都來不及回頭,便被一美從後麵塞了一小把雪在後背裡。
看著叔叔中招的樣子,大家這才痛快了。
上了電梯,嬸嬸說了一句:“手都涼了。”又見叔叔背對自己站在前麵,便把兩手從叔叔羽絨服下伸進去,冰涼的兩隻手,穩穩貼在了叔叔暖暖的後背肉上,而後自己也忍不住地笑起來,對旁邊的一美說:“可暖和了,你也來?”又扭頭看向書庭,解釋自己的行為,“捂捂手,可暖和了。”
一美便走上前來,把兩手塞在了叔叔羽絨服帽子裡,也挺暖和。
兩人像樹袋熊掛在叔叔身上。
叔叔隻是“嗬嗬”地笑著,任由她們折騰自己,而隻看著樓層數一層一層往上升——有什麼比滿足家裡三個妻女,更另一個中年男人感到幸福的呢?
到了十五樓,電梯門緩緩開啟。
兩人繼續拿叔叔當暖寶寶,貼著叔叔走到了家門口。
到了家門口,嬸嬸才把手拿出來,拿鑰匙開門,一邊開一邊說:“對了,你小姑帶小明過來了。”
門一開,周小明便咕嚕嚕跑了過來。
小孩子長得快,半年不見,周小明竄得老高,還長肉了,儼然長成了一個實誠的大胖小子。一美蹲下來捏了捏周小明的臉,又問:“周小明兒,你媽媽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