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通宵聊天的夜晚。
兩人關燈聊到三點, 越聊越興奮,也越聊越餓了,書庭便問了句:“家裡有辛拉麵,要不要吃?”
“好啊!”
兩人於是“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騰”地從床上彈起來, 跳下床, 穿上鞋,跑到廚房去煮麵。
燈光把客廳與廚房照得通亮。
書庭穿一件粉色及膝的大T恤,一美穿了同款藍色的。書庭在灶台前煮麵, 還臥了兩個荷包蛋, 一美則放筷子、擺空碗,翻了翻冰箱,拿出鹹菜打開蓋子擺桌上, 並挑了些想吃的水果,在姐姐旁邊的水池裡洗。一邊洗, 一邊看著鍋裡滾滾沸騰的紅色湯底, 看著金黃的,一看便很有嚼勁的麵條, 又期待又興奮。
書庭煮完, 把泡麵連鍋一起端到了桌上, 又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鮮牛奶, 倒了兩杯, 遞給一美一杯說:“好像說牛奶可以把體內的鹽分帶走, 所以吃夜宵的時候喝杯牛奶,第二天臉不會那麼腫。”
“我試過,該腫還是會腫的啦!”
腫成豬頭也要吃——吃夜宵,就要有這最起碼的覺悟。
吃完,兩人把鍋碗往洗碗池一丟,刷了牙,回房間躺下,借著飯暈那股勁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也沉睡不醒,拉上厚厚的窗簾,兩人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書庭手機“嗡嗡”響起,書庭才接起電話,半夢半醒說:“喂?”
陸維均問:“乾嘛呢?”
“睡覺。”
“都兩點了還睡啊,下午我帶你們去迪士尼玩兒啊?”
“都兩點了,還去什麼啊。”
“趕緊起來,洗個臉,出來差不多三點,到迪士尼差不多四點,正好,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我們倆躺一會兒起來三點,洗個澡四點,化妝、換衣服五點,再下去吃個飯七點,到迪士尼都八點了,都快關門了。改天吧,我明天還上班呢。”
“你不去,你妹妹也不去?你問問。”
書庭便按住話筒,問了一句:“迪士尼你去嗎?”
迪士尼。
想去是真的,但現在不想起床,也是真的。
正猶豫呢,姐姐便說:“今天先彆去了,又熱又擠的,一個項目排兩三個小時,能把人排死,我上次和他去,花八百買了兩張票,在城堡前拍了兩張照就回來了,今天還是周日,人肯定更多。你要去下次我帶你去。”說著,對陸維均說,“一美不去。”
陸維均:“……”傷心地說,“你自己說,你這幾天都拒絕我多少回了?那待會兒晚上請你們吃飯?”
書庭想了想,想拒絕,但又不忍心再次拒絕,於是改了個時間說:“要不明天吧,你明天忙嗎?我今天不想化妝,待會兒和一美出去吃個晚飯就回來。明天上班化妝,晚上可以順便見你一下。”
陸維均想了想,說:“行吧。”
掛了電話一美說:“姐!合著你把我叫過來,就是拿我當槍使啊!”姐夫要請姐姐吃飯,姐姐不想去便說,不去了,我要和妹妹在一起,姐夫請姐姐出去玩,姐姐又說,不去了,我妹妹不想去。
書庭奸詐地笑了一下:“不是當槍使,是當擋箭牌使。”
擋箭牌?
自己就是不能當丘比特,拿根箭把兩人串一起了,也總不能當擋箭牌,把姐夫射來的丘比特之箭,全給他擋了吧?
太晦氣了,太晦氣了!
一美想,這兩天狗糧也吃得飽飽的了,等再呆一周,狗糧也該吃吐了,一周後,自己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
第二天,姐姐一早去上班。
一美剛扛過考試周,勞累了十天半個月的勁兒還沒緩過來,從晚上十一點,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起來上了個廁所,到廚房倒水喝,見姐姐臨走之前還在冰箱上留了一張便利貼,說:“我微信給你轉了錢,中午自己看著吃,下午準備準備,我和陸維均六七鐘來接你,晚上出去一起吃個飯~”
一美在心裡對姐姐“好~”了一聲,便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吃的。昨天晚上又是辣的泡麵,又是酸的水果,加上剛吃完就睡了,早上醒來胃裡不大舒服,便準備中午吃得清淡、健康一些。
冰箱裡有青菜,有雞蛋,有火腿,又翻了翻櫥櫃,剛好有一袋掛麵,一美便煮了一碗清湯掛麵。
臥了一個雞蛋,還加了兩顆青菜。
從櫥櫃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大麵碗,把麵盛進去,把雞蛋、青菜擺好,拿到一邊的原木餐桌上。
中午,一美便自己吃了碗麵。
姐姐家裝修簡約大方,餐具也精致好看,采光又好,每天一拉開窗簾,外麵明媚的陽光像是一下子灑進了心裡,讓心中所有或陰鬱、或煩躁小情緒,也隨之一消而散。在這樣的空間裡,每天做做飯、看看書、發發呆、清空自己,便已是莫大的享受。
吃完,一美哼著歌,一口氣把水池裡的鍋碗全洗了。
而後理了理自己的箱子,把裙子、T恤掛進了姐姐衣櫃裡,日用品、書籍都拿出來,把箱子立起來。又拿上自己換下的衣服,和洗衣機裡姐姐的衣服一起洗了,一邊讓洗衣機轉著,一邊拿抹布跪在地上,把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地板,都擦了個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