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與林琳商量過後, 兩人一起報了明年二月份的托福考試。
現在先一邊上課一邊準備著,等一月初忙完了考試周, 放了寒假, 再在學校留一個月, 上一個為期二十天的托福衝刺班,二月初考試,而後一起回林城。
一美原本也在猶豫要不要報班。
畢竟上次報了托福基礎班——不知是不是自己英文水平有點太好了?總而言之, 發現課堂能帶給自己的東西十分有限, 自己看書也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隻是林琳要報, 而一美自己, 不報班也總有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總覺得——萬一基礎班本就基礎,到了衝刺班才是純乾貨呢?基礎班都報了,錯過了衝刺班不大好, 於是最後,便也隨波逐流去報了。
托福一次報名費也不便宜,一美又想考到110分往上, 接近滿分最好,於是在上課之餘,全部精力便都放在了托福上,又過起了天天與林琳泡圖書館的日子。
還好。
畢竟從小到大, 學英語學的就是這個。
而寫作、聽力、口語, 便需要再多練一練了。
一美拿了一個小本子, 在上麵記滿了長難的單詞, 單詞詞根也不明顯,隻能靠機械重複加深記憶,總是背了忘,忘了背。
有時,把小本子上的單詞從頭背到尾,像背了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單詞裝了滿滿一腦袋,背完,連頭也不敢輕易晃一晃,怕晃了,那些剛裝進去的單詞便會“嘩啦啦”地倒出來。
有時背了一篇作文,在洗衣服時,在睡覺之前,在早上鬨鐘響了,關了鬨鐘,想在床上賴五分鐘時,也會在腦子裡過一遍。
一邊準備托福。
一邊,學校的課程、論文、考試也在好好地應對著。
而在繁忙之中,一個學期悄然流逝了。
考完了期末考後,一美在床上躺了兩天,療養自己這些天寫論文憋出的內傷,恢複自己大傷的元氣。
緊跟著,托福班便開課了。
每天中午十二點三十,到下午三點三十。
一美拖了三天沒洗澡。
這兩天,每天頂著一頭油油的頭發吃外賣。
連下樓拿外賣,也隻是把頭發一綁,在珊瑚絨睡衣外穿一件大棉襖,戴上帽子,腳上趿一雙室內棉拖鞋——不在意自己的模樣有多麼狼狽,隻求不遇上熟人便好。
這一日上課,才早早起了床。
認認真真把自己清洗乾淨了,換了一身乾淨睡衣,吹乾了頭發後,又換上了毛衣、牛仔褲,化了淡淡的妝。
照了一下鏡子,這才算有點人樣。
一美拿起手機問林琳:“幾點去吃飯?”
“現在?”
“OK.”說著,一美便出了門,到林琳宿舍樓下等她。
看了一眼手機,此時是十點三十,一會兒吃了飯趕到補習班,自己看看書等待上課——時間剛剛好。
一美點了一碗麵,吃了一半吃不下了,於是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用前置攝像頭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妝容,順便補了個口紅,又側過身,看了一眼自己披在駝色呢大衣上,幾乎及腰的長頭發,把頭發攏了攏,從頭擼到尾,把掉下的頭發扔掉,而後說:“怎麼這麼長啊。”
林琳:“是很長。”
一美:“一會兒下了課,陪我去剪頭發唄?我想剪短一點。”
林琳問:“你剪頭發要多久啊?”
“半個小時?”
林琳:“…”頓了頓,“我修個頭發也要半小時好嘛,你頭發又厚又長,綁起來粗得跟麻繩一樣。”
一美便說:“也就一個小時,最長不超過一個半小時!”
“請我吃火鍋。”
一美:“行吧。”
而後自己小聲逼逼——林琳媽媽給她打錢,每次都是五位數、五位數的,她花也花不完,也時常不知自己銀.行卡裡究竟有多少錢——就像中學時,她永遠不知自己抽屜裡那厚厚一疊錢,究竟有多少張,哪怕保姆或弟弟偷偷抽幾張出去,她也絕對是覺察不到的。
上次去超市,店裡隻支持微信。
林琳拿了一車東西,而後微信支付,發現用餘額便可支付得起,於是支付完,又到自己微信錢包裡看了一眼,驚訝道:“哎?我微信錢包裡竟然有三千多塊錢?”
一美便問,為什麼不轉到銀.行卡裡呢?
並告訴林琳,其實轉入銀.行卡,手續費也隻有三塊錢而已,少吃一根雪糕便下來了。勸告說,最好把錢轉出來,畢竟一直放在微信總有一種不大安全的感覺。反正一美出去吃飯AA,彆人給一美轉錢,哪怕要付手續費,一美也會把錢轉入卡裡。且又是微信、又是支付寶,錢分散著,感覺也不太好,於是一美都要統一到一張卡上來。
林琳便說——可能是彆人借了她的錢,再轉回來,或出去吃飯AA,彆人給她轉的錢,錢進入了微信錢包,後來她自己也忘記了,便在裡麵慢慢積累了下來。
一美:“……”
“這樣哦。”
而後,林琳感到微微有些個驚喜。
就像有時,一美點開了微信,發現上麵有錢忘了花,無需太多,隻需七八十,也會感到高興一樣。
總之,一美答應了請火鍋,林琳便也答應了陪一美去剪頭發。
…
而當兩人到了補習班,竟在走廊撞見了孟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