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書庭一美,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
記得兩個姑娘小時候挺愛吃,每次在街邊上看到了就饞,隻是嬸嬸嫌不乾淨,且吃了這個,到了飯點又不愛吃飯了,於是不怎麼給買,也不知現在兩人口味變了沒有。
書庭一美都是如此——在北京上海,總是在食堂逛了一圈又一圈,外賣APP刷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想吃的,估計同樣一份煎餅果子,若是在北京上海,她們是不吃的,隻是回了林城,卻又覺得路邊的冰糖葫蘆、烤紅薯、炸串,每一樣都好吃。
或許是伴隨了童年記憶的緣故。
兩人都說要吃。
嬸嬸便對小攤阿姨說:“這個給我來兩份兒,加烤腸,給你錢。”說著,拿出了零錢,放進了小車上的錢盒子裡,“我給你放這兒了。”
“哎,好。”
等煎餅果子做好了,兩人便吃著,乖乖跟在嬸嬸後麵。嬸嬸到生肉店拿了處理好的排骨和豬肉,出了菜市場,放入後備箱內,便開車回了家。
…
三人各自拎了滿滿兩手東西上樓時,見叔叔已經回來了。
脫了外衣、褲子,隻穿一身秋衣秋褲,穿棉拖鞋,翹著二郎腿,泰山一般穩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她們進來,說了句:“回來啦?”
書庭叫了聲:“爸。”
嬸嬸換了鞋走進來,脫著羽絨服問:“打麻將贏了輸了?”
叔叔說:“贏了。”
“贏多少?”
叔叔不開口,又播了一會兒電視,才低調地回了一句:“贏八千。”
嬸嬸便說:“今兒手氣不錯啊!”
“嗯呢,什麼清一色,杠上開花,乾了好幾票大的,笑死我了。”
“誰輸了?小王他們兩口子啊?”
“嗯。”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散了,他們現在乾嘛呢?”
“幾個人喝酒去了。”
嬸嬸便說:“你贏了錢,就這麼回來了啊?”
“我說我女兒今天回來,為了打牌,都沒去接她。要是晚上再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她們娘倆一起發威,我可承受不起。”
書庭:“……”
“那也是!你贏了錢就這麼回來,真丟人!”
叔叔便說:“沒事兒,過年請他們吃頓飯就行。好不容易贏八千,繼續打下去準要輸,這不快過年了嘛,就贏一個開門紅。再說這兩年他們倆也沒少贏我的錢。他們倆有錢著呢,不差我這八千。”
“爸!你可真賊,小王叔你都算計。”
嬸嬸在旁邊補了一句:“你才發現啊,你爸可雞賊了。”
叔叔便說:“我雞賊。”說著,指了指嬸嬸、書庭、一美三個,“你們都是既得利益者,你們就燒高香吧。男人在外麵不雞賊一點兒,整天傻嗬嗬的讓人坑,家裡老婆、孩子就得跟著受罪!”
嬸嬸說:“那倒是。”頓了頓,“行,咱家過年的錢,算是給贏回來了。”說著,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到廚房整理自己購入的食材,該放陽台房陽台,該放冰箱放冰箱。
過了一會兒,小姑也回來了。
給姥爺買了補品,給叔叔買了名貴煙酒,送了嬸嬸一套化妝品,還買了些周小明吃的喝的,而後對書庭一美說:“等過年給你們包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