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為什麼對方手裡會有槍,國|內對槍|械的管|製如此嚴格,這裡又不是瑞士和美|國?!
徐祈清耳邊轟鳴不斷,嘈雜聲音嗡嗡作響。項目組成員也大都沒有在現實中接|觸過真|槍,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強殺|傷力熱武|器的體驗糟糕頂透,幾個姑娘已經被圍起來護在最後麵,生與死毫厘之差威震懾人,大多數在場者仍然驚魂未定。
被挾持的人質被|迫抬頭吞下槍管時,他們陸續也有人認出了男人的臉,但這也隻能為今日的驚愕再添一筆,不時的低呼都被強忍著按捺下去,如果對方知道他們擄獲的人質比原本打算下手的人級彆更高一層,恐怕隻會讓他們更加瘋狂。
又有誰能想得到,這次的衝|突居然會把鐘氏的掌|權人直接卷入風暴中心。
外圍的支援聞聲之後果然沒有再將包圍圈收縮,場麵再度陷入僵局。鬨|事的三十幾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如為首者一般心狠手辣,已經有人在這種對峙中麵露退意。中年男人厲聲嗬斥著要求外圍讓開一條道,他出手狠|毒卻並不莽撞,此刻形勢不對,自然不可能在這耗入更危險的境地裡。
鐘禦被中年男人勒著脖頸半跪在地,那個漆黑危險的槍|管正死死堵在他的口|中,緊緊扼住生與死的關卡口。明明是與最近距離與死神鐮刀貼麵親|吻的那個人,他卻與在場所有人的驚慌和危難截然不同。
徐祈清剛剛手還在抖,看見鐘禦的眼睛時,喧囂猛烈的心跳卻突然不再在耳邊聒噪。指甲已經在手心毫無察覺地印出|血痕,他吸了一口氣,強|壓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抬頭向四周看去,外圍的警|察因為中年男人的威脅,已經避讓出了一個缺口,三十多個鬨|事者已經開始陸續向外退走,圍成半個圓扇把挾持著鐘禦的中年男人攏在正中,使得對峙的警力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趁著鬨|事者向外撤走的時候,徐祈清帶著項目組的人也退到了警隊的包圍圈之外,避免妨礙到警隊的下一步行動。等項目組所有人退到安全位置之後,徐祈清猶豫了一秒,還是在包圍圈的外圍繞過半圈,悄悄靠近了鬨|事
的人群。
他沒有辦法繼續呆在警隊身後靜待結果,儘管那可能是最安全也最恰當的選擇。不管接下來的局勢會好轉還是更壞,他必須要親眼去看著鐘禦,這是徐祈清可能會做的唯一選擇。
理性告訴他他可能什麼都做不了,感性卻已經把理性完全壓覆了。
隔著戒備的警|力,徐祈清看到了站在鬨|事者和警|隊之間的中年男人。他仍舊緊緊禁|錮著鐘禦的要害,但事實上,拖著一個這麼高的男人行走並不方便。
中年男人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與警|力的對峙需要全神戒備,他不想在人質身上分去太多精力,左手勒緊了人質的脖子,右手就打算把槍從人嘴裡拔|出來,換到太陽穴處繼續壓|製。
徐祈清死死盯著中年男人的手,對方的動作非常粗|暴,槍|管撤出到一半時已經帶出了明顯的血跡,血滴順著槍|身流|到了中年男人的虎口。
或許是徐祈清緊盯的目光太過明顯,一直安靜被鉗製著的鐘禦突然抬眼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劍拔弩張的局勢中輕輕撞上,徐祈清突然從無聲裡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在鐘禦轉開視線的同一瞬間,徐祈清用儘力氣放聲喊道:“胡超!!”
人在被叫到名字的時候,會有一種反射性的敏|感。哪怕是在嘈雜的聲音裡,人們也非常有可能因為一個輕微的聲音叫出自己名字而回頭張望。